我退出八婆男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厢房,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就出门了,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小和尚说的沐浴的地方。这是山间一处溪水形成的小瀑布,远远的就能听见瀑布落下的哗哗声。穿过茂密的竹林,才能看见瀑布的身影。源源不断的水从山顶流了下来,落在下方不大的水潭里水花四溅,而周围茂密的竹林将瀑布围的严严实实。
我迫不及待得脱下身上有些发臭的衣物,急匆匆的冲到瀑布里,清凉的水从头顶淋了下来,瞬间消除了心里所有的疲劳感。我仰起头直接让水淋在脸上,用双手轻轻撩起颈后的头发。
只是一夜而已,从我跨进这种庙宇的大门,到现在,只不过一夜而已,可是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久。为了自己的性命,如果害得八婆男丢了性命,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山洞中妹妹举起石块的样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些画面。
“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竹林的方向传来,我全身一紧,屏住呼吸仔细的辨别着周围的声音,警惕的四处张望。一阵风过,只有竹叶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是幻听吗?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才会出现这种幻听。
“妈妈!”当我绷紧的神经刚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又再次听到了那个稚嫩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我壮起胆子大吼了一声,除了瀑布与风掠过竹林的声音,就再其他无声响。
这时我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享受这山间溪水冲刷身体的清凉,胡乱的将身上的污渍洗去后,换上干净的衣物,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妈妈!”稚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感觉仿佛就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一张只有眼眶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妈妈!”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是在我的耳边!
“我不是你的妈妈,我不是,我不是!”我自言自语的喊叫着,又仿佛是在回答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妈妈,不要,宝宝了!”那个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般,可是语调听上去却是那样的难过,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准确无误的命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无论是谁,无论多长的时间,都无法抹去一个女人的母性!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个山洞中,两姐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爱怜的眼神。
“宝~宝~”我猛然停住脚步,片刻之后嘴里艰难的挤出两个音节。霎时间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四周空气中回荡,飘忽不定让人无法准确的找出声源。
“你在哪里?孩子,你在哪里?”我大声疾呼,可是笑声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他从来不曾想过伤害我,他只是想让我明白,他是我的孩子。可就在刚才,我还在恐惧着他,惧怕着他,甚至想要逃离他。或许他只是想见见我,或许他只是想要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回想起阴阳路上的种种,他从不曾伤我半分。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小声的抽泣。
情绪渐渐平复后,我开始擦拭脸上的泪水。最近总是那么轻易的就哭了出来,就像要一下子要把一辈子的眼泪的哭完似的。一边擦拭一边抬头环顾四周,周围杂草丛生的环境显得异常陌生,这里我好像并不是我来时所走的路。对了,小瀑布,找到小瀑布应该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而且瀑布有水声,应该很容易找到。
我这样想着,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身绕过低矮的灌木丛,开始寻着记忆往回走。四周茂盛的野草不时的划伤我裸露的小腿,茂密的树木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我已经走的满头大汗,可是半点瀑布的影子都没有寻到。不得已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