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阿公家,远远的便看见殡仪馆的车停在了门口。小梅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甩开手飞奔起来,我也急匆匆的跟着小梅跑了起来。刚门口,就发现几个身穿蓝色长褂带着口罩的男子正准备将一个担架抬上车。小梅发疯似的冲了上去,却被那几个穿着蓝色长褂的男子拦住。我急忙挤上前去拉住小梅,并解释道:“这位是家属,是家属!”
带头的那个蓝色长褂男子摘下口罩,转身礼貌的对我说:“家属跟着上车吧!”
我拉着小梅一个箭步跳上了车,这时王婶也跟着窜上了殡仪馆的车。此时的小梅依旧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头靠在我的肩上低声的呜咽着。王婶看了这个情形也只是含着泪长叹一声,别过头不再看我跟小梅。
车缓缓的启动了,身后一串的鞭炮声呼啦的炸响,几个年轻的小伙拿着一叠纸钱在车后抛洒着。村里进出的路虽然比较平坦,可毕竟比不上正规公路,车子时不时的摇晃了着。一个较大的颠簸的时候,绑在阿公身上固定用的绳索突然断开了。阿公僵硬的身体猛的向我翻滚过来,虽说阿公也是亲人,可是这一下确实吓得不轻。坐在对面的王婶直接跳到了座位上,半蹲着大声喊着诈尸了。
此时的小梅显得格外冷静,一下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扑在阿公身上哭着说道:“爷爷,爷爷,我在这里,你的小梅在这里,小梅陪着你……”
车忽然了停了下来,王婶与我互换了一下眼神后,急忙蹲下帮着小梅将刘阿公放平。车前排的工作人员问了一下情况后,重新将阿公的尸体固定。车再次启动,很快就绕上了省道。兴许是哭的太累,小梅竟然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也迷迷糊糊开始打盹,朦胧中我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救我,救我!”
我猛然惊醒,发现小梅正在一旁打量着我,我明显从小梅眼神里察觉到一丝不安情绪。四目交会的瞬间小梅下意识移开了目光,这更佳确定了我的想法。
“怎么了?”我压低了声音在小梅的耳边问道。
小梅四下张望了一番后,将眼神落在了对面的王婶身上,只见王婶半闭着眼睛,惬意的靠在座椅里。小梅在包里摸索了一阵后,拿出手机,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舞动。片刻后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手机,手机空白页面上一段话映入眼帘:玲子姐,你刚才说梦话一直在叫孩子,还说什么不要再害人之类的很奇怪的话。
看到这里我心里猛的一惊,千般万般的小心这种节骨眼上出纰漏。心理盘算着该怎么对小梅解释,小梅对我的情况了解不多,应该比较好应付。想到这我接过手机飞快按下:玲子姐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却求而不得,也是因为这个迟来的孩子,姐姐的婆媳关系并不融洽,已经快要成为姐姐的心病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梦话。
小梅接过手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小梅没再发问,我这才放下心来。没一会就到了殡仪馆里,刚下车就看到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婆婆。只见婆婆带着一顶跟不和谐的太阳帽,低着头站在一颗桂花树旁。
“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先来了,我正打算回去接你呢!”我快步跑到婆婆身边。
婆婆并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径直的向着我身后走去,一把抱住神情恍惚的小梅哭诉道:“我苦命的孩子在哟,一下子憔悴了这么多。”
“姑妈!我没事,多亏还有穆谦哥跟嫂子了。姑妈,你还好吗,我很久没去看你了!”小梅努力的压制的哽咽的声音,跟婆婆寒暄着。
“年纪大了,身体是一天不比一天了,这不,眼睛不知道犯了啥病,一见光就刺的疼。”
这时王婶在远处高声寻找着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