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眼见天空飘起雨来,地上的血迹登时被冲洗干净,再想找寻踪迹已是无望,万般不愿地向着那间破庙走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怕是一辈子也不愿踏进去。
白无双抬起手刚想推开门,这时里面响起女人妩媚的呻吟声。并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伶姐,我爱死你了。”
“小弟,我……”多么熟悉的声音让他心中纵然悲痛到极点,也留不下一滴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种悲痛,这种屈辱,哪个男儿还哭的出来,剩下的怕是只有愤怒。
寒风从门外灌入屋内,随之飘来的是一角黑衣,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沉醉中的丁伶。
她惊恐万状的叫道:“是谁?”
只听白无双冷冷的道:“谁?一个过路人,仅此而已。”
莫离看看丁伶惊呆的表情,转头对白无双说道:“朋友避雨总该有个招呼,何以不声不响就登堂入室。”
白无双哈哈一笑,声音带着异样,说:“你莫非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看着白无双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丁伶,是以他向丁伶问道:“伶姐认识此人吗?”
丁伶连忙说道:“不,我不认识他。”
白无双闻听此话,不啻于平地惊雷,直把他打的茫然无措,身体如同柳絮般摇摇欲坠,呆愣片刻,大叫一声冲将出去。
莫离眼看二人种种脸色,情知事实恐怕并不似丁伶讲的那般,厉声道:“还不如实讲来,难道你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孩童。”
丁伶尚不能明白他为什么恁大脾气,还沉浸在甜蜜中,喜滋滋道:“他是我师哥,但我自见到你后就决定不再喜欢他。”
要知道莫离的年龄并不大,人生阅历也不丰富,不能深刻明白情字的意味。更不会明白有些人一旦陷入其中就那么不管不顾,那还受的了道德约束,但也不能说这类人就是做法不对,只能说是不合情理罢了。
“那你还这般不知……”他不明白一个人怎能为了爱字,就全然不知礼义廉耻,但要他骂,却实在讲不出来。
丁伶看着怒斥自己之后,跑出去的莫离,悲呼一声,难以自抑,昏倒在地。
莫离丝毫不顾落下的雨滴,一路疾驰,飞奔到崖下,看着夜茫茫的天穹,心中思绪万千,扬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大声疾呼,那悲伤的音律震动四野。
忽然,肩头被牲口碰了碰,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坐骑,莫离一揽驼颈,这牲畜似也明白主人内心的悲苦,竟用舌头****着他脸上的泪水,他于这骤然的人畜间的温存想明白了该如何自处。
旦见他拔出腰间的兵刃,纵起身形,双脚连蹬崖壁,手中长刀不断挥舞,随着挥舞心里更是难过,眨眼间再次落下来。
看看崖壁上刻下的短诗,虎目中已流下止不住的泪水,拔起身形落到驼峰上,哭道:“伶姐,要怪就怪我们有缘无份吧,相识的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错误。我已准备回到塞上今生咱们都不会再见了,珍重!”
这时雨已停歇,天色将待破晓,树林中一条极淡的人影在急速飞奔,来到崖下时已气喘连连,四顾之下,只有阵阵凄厉的寒风呼啸而过,她徒然目光一转,瞧见断壁上刻着一首诗:
一尺清风抚红叶,冷月孤悬对离人。
自知终生难相遇,不辞寸心断情思。
丁伶的脸色骤变,极为苍白无力,喃喃道:“一尺清风抚红叶,冷月孤悬对离人。自知终生难相遇,不辞寸心断情思。我难道就真的那般令你难堪?”言罢,纵身提鞭狠狠抽到断壁上,如此纵起落下数次,直打到字迹模糊不堪方才住手。
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