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由儿子高有田来做,高有田起来请四叔公入席。
四叔公笑咪咪地打量了一下高有田,赞着:“大元啊,生得个好儿子啊,啧啧,有田是人中龙凤,前途无可限量啊,你们老高家可是要时来运转了。”
“呵呵,承四叔公贵言,将来有田真有出息时一定不会忘记四叔公的。”儿子被赞,高大元心情舒畅,一扫这阵子的萎靡不振,爽朗地笑着说。
高有田被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连连作揖。
随后来到的是堂伯高继业、堂哥高山旺和邻居老狗大王勇,高有田一一请他们入座。远亲不如近邻啊,以后自己是要出去闯荡的,不能时时在家,而家里不是老残病弱,就是妇女孩子,突然间有什么事还得靠邻居、乡亲帮忙照顾,所以高有田对他们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老文书陈前明。
“老文书,快请坐,今儿你一定多喝几杯,我家有田能有今天,可是你的功劳啊。”田淑珍热情地迎了上来,说。
“咳咳,淑珍啊,话不能这样说,这是有田自己的努力嘛,有田可是凭着真本事过关斩将的,他的竞争对手可是省外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啊!”陈前明轻咳了一声,说。
“老文书啊,有田等于是你的学生和子侄辈,今后,特别是三个月的试用期,还请你继续关照、指导他,要是他不听话,你就大耳刮子抽他,抽到他听话为止。”高大元一边给陈前明满了一碗酒,一边说。
“大元,淑珍,你们夫妇放心,有田与我有缘,到时我会点醒他的。”陈前明颔首应下。
“来,来,咱们先来一杯,有田,你也斟上,敬叔伯兄弟们一杯!”高大元端起酒杯,吆喝着。
“爸,你的身体还在康复中,还是以茶代酒吧。”高有田忙劝着。
高大元有点不耐烦地说:“没事没事,今儿高兴,就喝两杯。”
四叔公也笑着说:“有田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你爸大元的酒量可是咱红莲湾第一,他今儿高兴,你就让喝两杯吧,就控制在两杯,之后随意。”
“好吧,就两杯!”高有田也只好作罢。
于是,众人动起了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老妈田淑珍和桂花婶却没一起坐下来吃,而是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几个大老爷们吃喝,然后回伙房鼓捣着什么。大嫂夏春凤、大妞则去喂猪喂鸡,二妞三妞四妞躲在房间嘀嘀咕咕的,冰儿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抄书,小柳儿可怜兮兮地站在伙房门口,闻着肉香,吞咽着口水,目光盯着桌面上的饭菜。
红莲湾一带是客家人聚居区,还保留着一些让人难于接受的习俗。比如,家里宴客且客人都是大老爷们,由家里的成年男子陪宴,而女眷、孩子们都要躲避,以示对客人的尊重。要是自家男人不在家,女主人还得去请丈夫的叔伯兄弟陪宴。等到一帮大老爷们吃好喝好且全部离席了,女眷、孩子们才能出来,捡客人们吃剩的饭菜回锅加热后吃。一看起来这好像是尊重客人,其实是一种封建习俗,存在着重男轻女、男女有别、长幼有序的旧观念。
“柳儿,吃,别饿着了。”高有田实在看不过眼,他夹了一个鸡腿给小柳儿。
可没想到被老妈田淑珍劈手将柳儿手里的鸡腿夺了过去,瞪了有田和柳儿一眼,然后趁着客人们没留意,悄悄地塞了回去。
“妈……客人要吃喝到大半夜,柳儿一个孩子怎顶得了,这样会饿坏她的。”高有田追上走进伙房的田淑珍埋怨着说。
“饿不到她,我已经给她吃了一碗粥了,要是依你惯着她,客人们嘴里不说,心里一定笑话咱们家的孩子没家教,你只管去陪客人吃好喝好。”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