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凉后,高有田出来看到老爸高大元在房门口乘凉,于是走了过去,说:“爸,还没睡啊,腿感觉怎样?药吃了没?”
高大元的腿骨是接驳回了,也在康复中,但因为不运动,腿的肌肉有些萎缩,还需要服药,并要做一些康复性的锻炼,比如肌肉按摩。
“呵呵,就这么回事了,其实吃不吃药也没多大用处,顺其自然吧。”高大元苦笑了一下,说。
“这可不行,后期康复很重要,一定要按医嘱坚持吃药,你不要担心药费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说着,高有田跑回房间取了药,倒了一碗开水,不容拒绝地伺候他服了下去。
然后,找了一张板凳,坐在高大元跟前,抬起他那条肌肉明显萎缩的伤腿置于自己的腿上,小心而专注地按摩了起来,动作熟练而自然,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实际上他几乎每天晚上睡前都给老爸按摩一下。原本这个最好是田淑珍来做,不过田淑珍自从那一次争吵分居,除非搞卫生,一般很少进他的房间。反而桂花婶有时会去陪他说说话,顺便替他按摩一下,但因为担心田淑珍有看法,也是偶尔几次,还是在冰儿和女儿们的陪同下完成的。其实按摩这活儿挺费力且要些手法的,否则会造成二次损伤,所以高有田一般不轻易让其他人来做。这套康复按摩手法还是从小护士池秋云那里学来的。
儿子的执拗和坚持,让高大膀子这个昔日纵横云川江面的铁汉动容,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内心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欣慰和自豪,这个兔崽子比老子强,比老子有出息,比老子还他娘的蛮横霸道!当年的傻小子,转眼已是牛高马大的汉子了,要是以前恐怕已经在江上混了,为几角工钱争强斗狠,为哥们义气两肋插刀,为一个风骚的船娘而拔刀,呵呵,年轻真他娘的好!
“有田啊,从县城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吧,那个……卫生院的小池还有联系吗,人家一个城里姑娘当日不嫌脏臭照顾咱,咱不能没良心啊,有空带点花生、红薯去感谢感谢人家,也是咱们的一点心意啊。”高大元突然说。
“噢,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人家肯定也很忙,所以一直没联系,改天吧。”高有田微微一愕,继续埋头按摩。
“没想到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城里姑娘,善良,懂事,又识大体,真是少见,真是难得,这个小池一定出身书香门第,要是在古代,那一定是千金大小姐,这样的女子要娶得到,得要是状元郎才行啊。”
高大元时而兴奋,时而感慨地自言自语。
这厮不会是吃药吃懵了,嘴里老赞着人家小护士,人家小护士好不好关你屁事啊,高有田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他。
“这个我也刚打听到,听说她父亲是副县长,她母亲也是一个大局长,我有一个朋友恰好跟她是同事。”高有田说。
“副县长啊,嘶,这么说来还真是出身官宦人家啊,县长千金,还真是贵人啊……”高大元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人家父亲做这么大的官,扯着胡子沉凝着,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是啊,人家是官宦人家出身,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呀,哪会吃咱们乡下人的花生红薯,我看这个还是算了。”高有田说。
高大元想了想,说:“这个……还是要送的,体现咱们的心意嘛,这个你就不懂了,一个人吃多了大鱼大肉,也会换换清淡口味嘛,礼多人不怪,不送过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老话不是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喜欢不喜欢,有时也是不要任何道理的,就像柳员外家的千金喜欢薛仁贵一样,一个愿打一愿挨,咳咳。”
莫名其妙,说着说着,怎么扯到柳员外家的千金和薛仁贵身上了,不禁想起中午时杨泉泽把他比作薛仁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