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万逼开徐衡的拳头,挥刀追打,将徐衡逼离了僵住不得行动的陈薪与叶广宙。
徐衡又从元池中将气震动起来发出了威压,却像阳光射入冰山后一般不见踪影。
六合震对其使了两回都不起作用,徐衡微微皱眉,躲开空气中闪过的一道寒锋。
身体躲开了,衣角被短刀切下一片布片。
陈薪看着正激烈交锋的常十万与叶广宙,劫后余生似地暗叹道,
真是万幸!
那老人想必修的是以己之气镇他人之气的路数。
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压住了,幸亏……
十万,它——
不是人。
常十万的身影短小灵活,攻势步步紧逼,一把短刀紧紧掐着徐衡闪转挪腾的步子。
“簌!”
短刀划过徐衡的前额,几颗血珠从细细的伤痕中溢出。
一丝轻盈的疼痛落在心里,徐衡心中猛地一惊,且战且退的步调整个停了下来。
我、我居然受伤了!
惊讶顿时充斥脑海。
精华起效了,自己真的能受伤了,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已经能死了,能死的话——
才算是活着啊!
短刀划破空气,直刺徐衡胸膛。
来势汹汹的刀停在了胸膛前一寸之处,任凭常十万再如何发力,刀刃也只能因用力过度而颤抖,再无丝毫寸进。
惊到极处,便是喜,
对‘死’重归生命的喜,激起了生的意志,一种挣扎到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仍不放弃的‘生’。
一瞬之间,常十万也看明白了。
一把形态朦胧的剑从徐衡的左手延伸出来横在了刀之前。
此剑属于流动的生命,千百年来,人们称其为气剑。
常十万抽回短刀,徐衡顺势跟进,
有形的短刀与无形的气剑,在一退一进之间交错碰撞,展开了新一轮的攻防。
陈薪与叶广宙终于是解脱了束缚,几近停滞的呼吸重新在身上一进一出。
二人喘着粗气跌坐在地。
身子瘫软的两人一个都没站起来。
叶广宙聚精会神地观察了徐衡的气剑,然后懂了是什么东西,所以安心大半。
“太、太好了,不是来追杀我的呀,她、她们之中没有哪个会气剑的,难道是人贩子?”
“商业小偷?不会吧,一路上我和十万都很谨慎啊。”
陈薪看见常十万渐渐被动,便想要去助一臂之力,但腿脚又酸又软,根本站不起来。
他眨了眨了眼,用视线将越战越勇的徐衡锁住,狠戾之气溢于言表,让周身的空气为之一静。
一旁叶广宙见陈薪露出了鹰视之相,吹了一声口哨,问他,
“你要上?”
“嗯,十万这些天光顾着玩,我一直没找到给它上油的机会,所以——”
陈薪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短筒子,一下子吸引住了叶广宙的目光。
叶广宙见过南燕出产的一种叫玻璃的东西,这东西的材质和玻璃很像,可南燕出产的玻璃比这个可绿多了,那这到底是什么?
陈薪拔掉了短筒一侧的金属塞子,一枚银色的针露了出来,陈薪咬咬牙,一把将针筒在手臂处找了位置扎了下去!
针悬于皮肤半寸之外,却迟迟没能落下刺入肌肤,因为,陈薪不敢!
恐惧游荡在陈薪的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