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细声细气地问了这么多,但龙七仍然没有回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龙七知道李公公这是在收买他,如果一答应今后就得唯他是从,就像那几个名捕一般,其实就是他的走狗,龙七当然不想做任何人的走狗,他只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平淡而不平庸,侠义而不奸滑。
沉默片刻,李远却是再也忍禁不住,跨步上前狠狠地扇了龙七一对耳瓜子,怒道:“你这厮好不识抬举!”
李远作为李公公身边的红人,自然深知这李公公实是一个表面慈善内心毒辣的两面人,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在讨好李公公,维护他的尊严。
李公公看了眼龙七轻叹道:“你们该怎么就怎么去做吧,只要莫伤了他的性命,先关个一年两载地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他蓦然起身,拂袖便向外走去。
室内东厂众人恭送他直到远离,陈皓突然狞笑道:“那一百杀威棒之前的不算,重新再打!”
那几个狱卒听陈皓这一说,又过去将龙七一把拉起按倒在长条凳上。
李远沉着脸道:“龙七,这一百杀威棒可不那么好受,如果识相,只需好好回答本官几个问题,本官非但可以免去你这皮肉之苦,还能让你坐上好的牢房。”
“什么问题?”龙七佯作不知故意问道。此时他自喝下那侍卫太监端来的乌鸡汤之后,腹中不再饥渴难耐,说话也有了力气。
李远缓缓地道:“三天前,你与鲁大有等人是不是东海与松江口岸附近行船?”
龙七道:“有,是有这回事。”
李远又问道:“那你可曾见到雄鹰帮的船与两只小帆船?”
“没有,”龙七淡然笑道:“那天我们都在船里喝酒,海上船来船往的,哪管得了那许多。”
“撒谎!”李远忽地指着龙七怒声道:“那天就在那个海域,分明闹得不可开交,你等自称江湖侠客,又怎会不知?”
“闹得不可开交?”龙七失笑道:“那或许是某些人居心叵测吧,却与我等有何关系?又何必去管那等闲事?”
他这话里虽带点讥讽之意,倒也让李远一时无言以对,因为毕竟那天派出的十几个人正是冲着雄鹰帮的那镖而去,可他们至今音讯杳无,所谓死无对证,龙七若不承认他们再怎么调查也仅能算是猜测。
但李远何等精明,当然知道再怎么样龙七等人或多或少总是知情的,再者那天不但损失了那么多好手,而且还被东海龙口口声声地倒打一耙,他又如何心甘?
这时只听“勾魂手”秦无缺冷笑道:“看来这人是不吃软的了,大哥客气什么,到了咱们这里还怕他不招么?”
“就是,”陈皓笑道:“让这类人多吃点苦头,往往比好言相劝更管用百倍千倍!”
“好!”李远说道:“开打!”
于是这杀威棒便如雨点般落在龙七的身上,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浑身血迹斑斑,直到再次晕死过去,却始终一声未吭。
“倒也算得是条硬汉。”李远轻叹,又叫人用冷水将龙七泼醒。
秦无缺看着龙七,见他已然垂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走上前去冷冷地问道:“你还是招了吧,只需动动手,亲笔写个澄清书,再按个指印,李大人若是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放你出去的。”
他所说的“澄清书”,自然指的是想让龙七声明:那日在海上除了雄鹰帮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去劫镖,而东海龙所说的宝剑被劫之事纯属造谣。
正刚说完,却见龙七忽地用尽全力将头一抬,只听他“呸”地一声,便有一大口的热血从他嘴里喷出,喷到那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