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几番说话引得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的在冷眼观看,有的在暗地私语,也有的在掩嘴偷笑。
无论如何,对于许多人来说,在茶余饭后这都是一件很趣的事情。
“还敢抵赖!”身材显然高大的那个武官再次冷笑,忽地用手捏住嘴角发出一阵尖锐的口哨。
那两匹蒙古马听到这哨声竟突然间躁动起来,“希聿聿”地直叫。
鲁大有等人赶紧抓住缰绳,那身材稍矮的武官沉声道:“这两只马平时训练有素,自会听从原主叫唤,你们却硬将它们给拉住不放,不是窃马贼又是什么?”
鲁大有也跟着佯怒道:“你们惊扰俺们的马,那马当然就会惊嘶乱跳,俺没跟你们算这笔帐,你们却倒有理了,真是毫不讲道理!”
汪楚楚不觉暗暗好笑,这鲁大胡子也是真能装,分明这两匹蒙古马是从他们那里强抢来的,却居然还讲得头头是道,自己理亏都可以说成他们不讲道理。
那两千总被他这话说得登时勃然大怒,只见身材高大的那个从腰间一把拔出佩刀,用刀尖指向鲁大有大声喝道:“你这厮好不识趣,且先吃本官一刀!”
另一个千总也跟着拿起佩刀怒视着鲁大有。
鲁大有佯作恐慌叫道:“大家快看啊,千总老爷这是要杀人抢马啦!”
他嘴里叫着,两脚却仍稳稳地站在原处,哪有丝毫退宿之意。
韩月与汪楚楚见状不由相视一笑,韩月心想,看来这鲁大哥演戏的本领竟一点都不在他武功之下!
这时人群里忽地有人笑道:“这马究竟是谁的,却是再简单不过,几位又何须为此大动干戈?”
鲁大有转脸奇怪地向那人望去,顿时笑道:“俺道是谁哩,原来是‘铁笔判官’摸屁先生,实在想不到你也来凑这个热闹!”
人群里登时一阵轰笑,那人嗔道:“好你个鲁臭嘴,我堂堂正正名叫莫痞,江湖中人都尊称我为先生,怎么到你嘴里却成摸屁了?屁你都能摸得着么?”
汪楚楚再也忍不住娇声大笑,鲁大有瞪眼道:“俺承认,俺刚才是有点口音不准,可你也不必这般急于辨解啊对吧,你看你越解释有人却倒笑得越花枝乱颤了。”
汪楚楚娇斥道:“你们之间相互扯皮,还不许本姑娘笑么?”
莫痞先生轻叹道:“真是永远都说不过你,我只是想看看这马究竟是谁的,帮你们化解纠纷罢了,若在此处打打闹闹的,岂非怡笑大方么?”
“那倒不必,”鲁大有赶紧道:“这点小事不敢有劳大驾,还是请回吧!”
“我却觉得这很有必要!”高大的武官冷笑道:“既然铁面判官出来评理,那是最好不过,莫非你心虚害怕不成?”
这两个千总平日里不喜欢过问江湖中事,是以不认得鲁大有等人,但眼前这人手执判官笔,头戴无常帽,身披淡蓝色长袍,袍上绣满大大小小的阴阳八卦图案,他们却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这叫“铁面判官”的莫痞先生非但智谋武功过人,且生性刚正不阿,自然相信他可以还他们一个公道,毕竟这两匹蒙古马原本就是他们的。
“也不知谁心虚哩!”鲁大有跟着冷然一笑,忽又瞪着那铁面判官说道:“且先看看你这大名鼎鼎的摸屁先生出何妙计!”
莫痞先生轻轻摇头看了眼鲁大有,浅笑着问:“可否借你那两只马一用?”
鲁大有奇道:“凭什么借你?”
莫痞先生道:“大凡军用之马都会在马腿处打上烙印,如果这烙印是一个‘战’字,便说明这是战马,如果是一个‘军’字,便是军官的坐骑,但如果没有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