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风起
将周辰安置于石榻之上后,独孤便向外行去,忽觉四下浓雾渐起,心有所感,便立在门后,始终没有能迈开脚步走出房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幽梦将面纱戴起,穿过身,迎上了独孤复杂的目光。
独孤将门推开,默默的看着那不再老迈而似曾相识身影,莫名愁来的一叹: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他。
幽梦道:“法决既已传授,我本该留下来陪他一些时日,奈何我的心却容不得我如此了。虽知他们身处灵界,但入界之法却是有些麻烦,辰儿便由你看顾,我先行一步。”此时幽梦的声音却是如黄莺一般悦耳,竟听不出半分沙哑老迈之音。
独孤闻言,本欲反对,想要陪幽梦一起,忽然又法决此刻自己平静几千年的心绪有了一丝丝不稳,原来自己终究是放不下。不如留给彼此一点空间与时间,于是道:“好吧,此间事了,我再去寻你。”
幽梦遂点了点头,化作一缕青烟便再不见踪迹了。
“清秋月冷几分凉,
沧海桑田却彷徨。
本是陌上闲来客,
才道时转情难换。”
独孤吟罢一诗,便不再言语,只是悄然取出长笛,奏出莫名伤感之音,只觉此音深藏道境,各个音符环绕于泰然天,久而不散,宛若仙音。
若此时周辰醒来,必然惊觉,这笛声吹奏之技似与幽梦的洞箫之技相当,却在内涵他所不能通晓莫名道则,如此相比还胜出那梦泽湖畔的萧声半筹。不过却也是如果,此时的周辰正躺在石榻之上,做着莫名之梦。
周辰睁开眼,直觉四下黑暗无光,伸手而出,也触摸不到任何事物,仿若身陷虚空牢笼之中。也不知过去多久,前方煞的出现一点白光,周辰遂提步向那白光行去,而那白光也迅速放大,周辰突觉这白光太过耀眼,连忙将手挡在眼前,过了片刻,才稍稍适应,而此时看像周围,已是全然都成了白色,唯有眼前,站着一个男子,背对于他,一头黑发随意散落在肩上,于他那一袭黑衣好似容成一体。
周辰心惊之余并没有乱了分寸,只是一躬身,问道:“见过前辈,却不知这里所处是何地界?”
那男子却好像只是无意之间回过头来,眸若星辰,淡淡的看了周辰一眼。也便就是这一眼,四下一片白色瞬间倒退而去,周辰只觉脑际忽的一疼,便随着迅速回归的黑暗从是石榻之上猛然坐起。
原来是梦。
那男子的眼神,为何如此慑人心魄?周辰想不出其他什么言语词汇来形容那男子的眼神,于是只好抬起手,用袖角拭去额头的冷汗,而后呆呆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醒了?”不知道独孤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周辰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只好叫道:“前辈。”
“闭上双目,抱元守一。心无旁骛,法决自现。”
周晨闻言,马上盘膝做好,心无他念,片刻之间便魂游冥冥。忽然,脑海之中显现出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周辰知道这便是以体为兵的法门了,明明深奥无比,却自己偏偏能够懂得,想来也是神奇非常了,此间念头一闪而过,便静下心来体悟那法决字里行间的玄奥,不知不觉之间,便忘却了还有一个神秘男子正在门口看着他。
独孤见周辰片刻之间便已然入定,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内涵欣赏和欣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留,自顾走到草屋之外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翻手之间,石桌之上便突兀的多出了一个白玉酒壶,独孤也不取杯,提起壶把就将壶中之水倒入口中。
周昌此时正和夫人一起闲聊,但对周辰及那两位前辈之事却是只字未提,只是说,两位老友见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