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表情不一。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感叹惋惜,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冷眼漠然。唯独在队伍中段,那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将脸深深埋入斗篷之中,不可瞧见其表情。
再观方才出队的灰衣书生,已然面无血色,想来被那人脸上巴掌长的伤疤吓得不清。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求饶认错之时,却见他将双唇一抿,昂首向前跨出一步,颤然道:“先来后到,本是公认之理,你那仆从如若好言相商,大家让他先问也无不可,可他却毫无礼数,出手推搡他人,实在太过失礼。三纲五常,已失其一。”原来这书生虽然被刀疤青年外貌以及气势所吓,但心中,仍存卫道之心,身体虽败,心却未败。
而此言一出,周围幸灾乐祸者喜意更甚,感叹惋惜者愁色更深,愤愤不平者紧握双拳,冷眼漠然者神采稍闪。唯独那身着黑色斗篷者一如既往。喜怒哀乐却如一潭秋水,静然,寂然。
就是那刀疤青年,闻言亦是一愣。还是那黄衣恶仆先大笑起来:“哈哈哈,读书之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如此,那刀疤青年方才回神,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没。接着也不多言,只是哂道:“简直找死。”便迈开脚步,欺身向书生压掌而去。
只是教训一个文弱书生,还不至于让刀疤青年使出真真实力,所以他并没有释放武者气劲,只是凭肉体之力出掌。但饶是如此也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抗衡的,光是那掌下之风就已然令其站立不稳了。
那书生已经全然失去主意,只是楞楞的站在原地等那刀疤青年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包括刀疤青年自己都认为已经打到那书生的时候。只觉耳边忽升烈风阵阵,紧接着便看到一支白玉色长笛横在眼前,挡住自己手掌去路,生生将其顶在书生的脑门之上。
刀疤青年心中一恼,不再留手,武者气劲陡然一升,另一只手掌迎风而上,正对那白玉长笛的主人。
却见那白玉长笛在空中画成一圆,顺势又挡下一击,将刀疤青年掌劲悄然泻去。刀疤青年这才意识到来者乃是之人非常,右脚一蹬,跳出站圈,正视来人。
只见那人身披黑色斗篷,依稀见得着斗篷下的样貌十分年轻,身长七尺有余,一双白丝镶金长靴,与自己脚上这双是一个款式,想来也是个世家子弟。
不过刀疤青年也非怕事之人,看到斗篷男子的长靴反而激起了好胜之心,提目再观,斗篷男子左手藏于斗篷之中,右手侧握白玉长笛,静静立于场中,不言不语,却是挡在那书生之前,用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刀疤青年虽然纨绔逞凶、自大狂妄,但亦非有头无脑之辈。看此人能够轻易接下自己两掌,想来修为境界必然不低,于是收敛心神,伺机而动。
只是静等了一小会儿,也不见那斗篷男子出招攻来,刀疤青年只好暗骂一声,抢先出手。
只见他周身气流狂涌,眨眼之间已然近身,斗篷男子也终于不敢托大,周身同样气流涌动,不过没有刀疤青年那样狂暴,只是如同紫雾轻烟一般环绕于身,使得其人更添神秘飘渺之感。
言语之间,两人已然交起手来。斗篷男子左手不动,右手白玉长笛挑、旋、挡、劈、刺玄而妙之地将刀疤青年汹涌的攻势一一卸去,更是几番恰到好处的抢攻令刀疤青年一阵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如此来来回回近百招之后,刀疤男子终于先失一招,被斗篷男子手中长笛轻敲小腹,算是败了。
刀疤男子却是恼羞成怒,既然如此,便极招取胜!想罢便抽身退后数步,大喝一声,全身气劲顿凝双掌之上:“大乘归元气!!”
一声大喝,极招应声而出,向黑色斗篷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