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轻轻托起白玉长笛,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目,徐徐吹奏出第一个音符。
一时间,仿佛他已不在这大厅之中。而是回到泰然天的草屋之外,置身夕阳西下,梦若回转旧年。
周辰囊中羞涩,独孤传他的曲谱里,唯有一首曲子他算是小有火候。原本若是凭借一身修为周辰自然轻松入学飞云阁,可是既然他决定要隐藏身俱能为的秘密,也就只能铤而走险。
一旁厉嫣嫣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她的周辰哥哥还通晓乐理,因为心中对周辰早早就已经有着盲目的信心和崇拜,她并不担心周辰会不过关。
这边周辰确实有苦说不出。
他虽然武力超群,慧根独具,但对于乐却是停留在闲时陶冶的层面上。之前报选这一考核其实也是因为一时拖大,知道现在,见识过这些包括厉嫣嫣在内的音乐天才,才发现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若说平时,他或可鼓动真元,附于长笛的空洞之外,拟化出不同音色和音律已填补自己技术上的欠缺,但此时步轻尘的出现亦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没想到此人竟然也是考官之一,我若运转真元,难保不被此人察觉。
是以这种种原因叠加之下,周辰亦是已经没有十成把握可以通过考试,只好硬着头皮抚笛上阵。
话虽如此,面上的功夫却要做足,自是不能露出半点扭捏之态。事到如今也是无有他法,既然如此,便就放手一搏。
“曾,笑踏浪歌寰宇独骋。
故,高卧峨嵋不染纤尘。
今朝来来,前程过往云烟不聚。
今朝去去,风摇雨拽独孤不改。
问,沧海茫茫几可桑田。
寻,巫山渺渺怎入云天。
旧时来来,风摇雨拽独孤不改。
旧时去去,前程过往不聚云烟。
原是,醉了光阴
忘了,时间。”
不知何时这厅中回荡起幽幽歌声,与周辰之笛声相和,一时之间竟是听得众人一阵迷醉不可自拔。
歌中“时间”二字消弭之时笛声亦尽,又过两息,歌声绝而笛声复响,此声乃收尾之音,宛转悠扬,绵绵如缕。古时曾有赞美笛声之诗,曰: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这首诗已经是俗世对于笛艺最高境界的形容,周辰虽然在笛声的技艺上顶多算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胜在独孤纳月这曲《醉光阴》编曲独特,乃是其在一千多年前所作,抑扬顿挫犹如将独孤在这尘世飘浪数千年的心绪倾述而出。因此,相比与这世间的所有曲谱,已是好上太多。亦因此,虽然周辰技艺上火候尚缺,但将这曲子吹凑得,却也不愧这手古诗的形容。
另外,《醉光阴》此曲也是独孤所传曲谱中不多见的几曲附有词谱的曲子之一。
适才将这歌唱出的,也自然就是周辰。
“这.这这。。这是腹语么?”此时说话的,正是那秃顶老者——刘老师。此人虽然桀骜,目中更是无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胸中肚里确实有几分文墨,否则先前也不会一语将林市门手中洞箫“泼墨”来历道破,此时也更不会惊叫出声。
腹语是口技的一种,久远前是坊间艺人卖艺的手段。
相传几百年前曾有一名技艺大师与云都皇城之中为汉王朝之君以及各国来使表演口技。具体是什么情景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毕竟如若不是修炼界中之人,百岁已然是人生尽头。因此,当时场景也只有汉王朝史书中的寥寥数百字的记载。
“几百年前,汉皇刘牧帝曾在其行宫举办了一场筵席。那场筵席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