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知易行难,看起来简单的事情,真正做起来,未必那么容易。
反正入队训练内容简单,强度也不大,杨天本着教人无类的原则,把他从老跛子偷王那里学来的手艺,一一教给了排里的兄弟。
但就算他教得再细心,只过了三天,就有六个人打退堂鼓,放弃了。
实在是太单调了,每天就拿那么个硬币夹来夹去,还不如练练军姿跑跑步呢。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至少大家对偷儿的手段有了深入了解,不至于以后栽跟头。
“****的,那次偷我相机镜头的偷儿肯定是团伙作案了,大白天的,上公交车,有人挤了我一下,当时还没注意,到车上才发现安在相机上的镜头没了!特么的,那镜头还是进口的,老贵了!”
何俊苦笑着说。
大家一问,原来何帅哥是在安西市丢的东西,于是都笑了。
安西市,有名的贼都,别说是镜头,连人都偷呢!
不过,能把镜头从机子上卸走,技术还是比较过硬了。
练得最认真最执着的,还是陈默陈排座了。
就像张乐讲的故事那样,不将母骆驼推倒,沙漠里的那个老光棍是不会罢休的。
陈默对每一个新事物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越是难的事情,他越有兴趣,越有斗志。
到现在,他行走间,除了揣摩功夫,又多了一个习惯性动作,那就是夹硬币。
三天时间,陈默夹硬币的准确度,已经让杨天都自叹弗如了。
至于其他摸包儿技,那都是小节。
正如三体式之于形意拳,基础打牢了,楼怎么盖、盖多高都无所谓。
眼见着,到了第三个星期,是个星期五。
一个月的入队训练就要进入尾声,肩负副区长头衔的指导员付喜农专门联系了区文化站,二十来个俊男靓女要来慰问演出,可是把大家伙高兴了一下。
虽然都在社会上飘,灯红酒绿,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场合大都见过,但在这里关了快一个月,就连杨天这个闷葫芦都有点坐不住了。
演出地设置在运输公司的大食堂,就在连部的对面,过了小广场就到。
陈默带着两列、8人的队伍,一边喊着一二一,一边抛着硬币,往食堂走去。
经过三个星期的潜移默化,现在的陈默,终于有了点兵痞的样子。
用副连长张兆田的话说,陈排座越来越成熟了。
“嗨!姐妹儿,这两天怎么不见你人影啊?”
正走着,后背被人拍了一把,陈默顿时分神,硬币掉地上了。
回头一看,是文静,便让李顺带队继续前进,跟文静说起话来。
拿了人老爸的钱儿,却没尽到保镖的责任,对此陈默不无自责,但想想也就坦然了。
不出事岂不是更好,难道非要出事才行?
再说,钱已经寄回老家了,老爹已经存信用社了,要取出来,怕是不容易,老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娃儿可争气了,这才多少时间,就涨工资了!这钱我得给娃儿存着,回头买房娶媳妇!”
老爹对陈默抱着望子成龙的美好愿望,陈默自然要全力维护了。
“文静,注意形象,你现在是军人呢!立正!敬礼!”
跟妖女熟了,自己内心也有了变化,陈默也学会开玩笑了。
看着文静正儿八经地立正,行军礼,陈默满意地点点头,故作深沉地在她肩头拍了拍:“不错,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