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灿的数十张银票,发出诱人的光芒。曹霑急不可耐伸手想拿。手刚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刚才坚决拒绝曹頫的哀告,不愿替他向胤禩求情,见了银票马上改变了主意,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叔父大人,恕小侄胆小,拿着数十万两的银子公然向王爷行贿,小侄确实不敢。”曹霑撮着牙花子,一脸为难之色。
跟你爹一样的没用。曹頫暗自腹诽,面子上根本没有带出来,仍是一副谦卑可怜的神情,向曹霑道:“霑儿你别怕,叔父已得到确信,八王爷即将成为太子,甭说这么点银子,将来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谁还敢追究你不成。”
胤禩这一辈子别想成为太子了。曹霑表面上却激动莫名:“八贤王要成为太子了?”心安理得,几乎是一把抢过银票。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五十张,每一张也不多不少五千两。二十五万银子,足够再造一座随园了。
曹頫再三交待,明天务必将银票交给八王爷,然后心安定了许多,让家丁抬起担架,回了住处。
热闹非凡的小院安静了下来。曹霑劳累一天,眼皮直往一块搭。鹂儿伺候格格去了,连大翠胖丫也没回来,他只好一个人铺床展被,睡了过去。在他临睡着之前,生怕发生意外,把大叠银票揣入了怀中。
曹霑正沉入梦乡,突听到“呯呯”的拍门声。曹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外面黑咕隆咚,距离天亮还早着呢。
谁呀,连个觉也不让人睡踏实了。曹霑把眼睛紧紧闭上,决定对外面的叫门声不予理睬。抱着枕头,刚侧身翻到床的里侧,院外声音更响了,估计这次不是用手拍门,而是在用脚踹。
难怪说,将人从睡梦中叫醒是人类的四大罪之一,曹霑恨不得提刀出去将此人的脑袋劈了。他索性抓起另外一只枕头将耳朵堵了起来。
“噗通”,房门外传来一声响。什么动静?会不会有人跳墙?曹霑警觉起来,他摸摸怀中,二十五万两的银票,是有人铤而走险,要来行抢?曹霑看看外面,正值黎明时分,梨园居又偏在随园一隅,有人行抢简直是一定的。曹霑首先想到呼救,随之想到,隔壁都是女人,听到有人抢劫,只会比他更害怕。
现在只能寻求自保了。曹霑不敢点灯,摸黑下了床。摸摸东摸摸西,除掉桌椅板凳是硬的,其他没有可以算得上硬挺的家伙。抢劫的人,手中缺少不了应手的家伙,举着板凳也干不过他们呀。
曹霑脑门上冒了汗,一阵踢踏的脚步声,越墙而过的人到了卧房门前。一个粗哑的声音拍打门环道:“曹公子,曹公子……”
在后世影视剧中听惯了匪徒的嗓音,跟外面的声音何其相似。曹霑浑身哆嗦道:“我曹府家丁成百上千,你想来抢,纯粹是找死,我劝你赶紧离开,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曹公子,是我,王府侍卫冯习,昨天王爷派我保护您,您难道忘了?”
昨天跟曹府家丁打架的两名侍卫之一。天还没亮,他干什么来了,不会是替被打死的布瑞报仇的吧。曹霑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更不敢开门了。“冯侍卫,有什么事天亮再说,我正在睡觉。”曹霑虽然驱赶冯习,但清楚,以御前侍卫的手段,一掌拍开卧室的门绝不在话下。
顶住门,不能让他进来。曹霑准备去搬桌子椅子。门外冯习焦躁起来,说道:“曹公子,您老先委屈一下吧,不是我要找你,是程继勋大人。”说完,“噔噔……”回转身,拉开了院门的门闩。接着是程继勋苍老嘶哑的声音:“霑贤侄,老夫在你门外叫了半天,你难道不赏个脸吗。”
程继勋昨天帮着曹頫算计他,但身份在那儿,怎么也不会是来抢他银票的。曹霑虚惊一场,睡意早跑得没影了,打开房门,果然只有冯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