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门声,曹霑向守门家丁交待:“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按照我刚才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错喽!”然后让冯习重新扛起罗干奔向随园方向。
罗维伦非常硬气地砸开大门,呵问曹府家丁:“刚才冲进来的匪徒哪去了?”甩了罗干一巴掌的年轻家丁鼓起双眼:“你说谁是匪徒,那是我家……”为首的家丁向他瞪了一眼,然后向罗维伦陪着笑脸道:“禀报这位官长,刚才确实有几个人从角门冲进了曹府,要知道他们是匪徒,小的们吓破了胆也不敢放他们进来不是……”
即将要当江宁守备道了,那位钱哨长抱定小人得志的心态,哪会将这些守门家丁放在眼里,呵斥:“罗大人问的匪徒去向,你啰哩啰嗦哪那么多废话。”
以江宁织造曹府的显赫势力,要在往常,这些家丁哪会将一名不入流的绿营哨长放在眼里,但少爷刚交待过的话,他们不敢违背,仍是为首家丁忍气吞声道:“禀告这位军爷,他们往随园方向窜去了,那里是内宅,以小的们身份,是不敢追向那里的……”
“你废话真多,快点滚开!”哨长用力把为首家丁搡到一边,指挥部下冲往曹府深处。罗维伦养尊处优惯了的,虽然跟不上那些军爷,但生怕头功被钱哨长抢了去,晃动着肥胖矮壮的身躯,奋力追赶上去。
“那里是内宅,你们不能进!”众家丁跺着脚的喊,就是没人去追。
别说一名小小的哨长,即便是罗维伦也曾未进入过曹府,更别说身居府邸深处的随园了,昏头转向跑了一圈,根本找不见随园的影子。哨长正在着急,一眼看到前面一颤一颤快步走来一名中年男子,看穿戴不像是有身份的人,哨长今日脾气大涨,喝令手下:“把那个人抓过来带路。”两名军兵冲过去掐小鸡崽子似的把此人拎至哨长面前,丢到地上。此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仔细打量哨长,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哨长伸出大拇指在面前一晃,表情很是得意:“江宁守备道绿营第三棚哨长钱有来。”
“绿营哨长,好大的官哟!”中年男子一旦解脱了束缚,趁其不备抬手给了哨长一个大嘴巴。这些老爷兵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作战能力太平常,冷不丁被甩了一巴掌,竟然没能躲得过去,恼羞成怒,拔出腰刀就想行凶。
“钱,钱哨长,不,不能啊……”罗维伦一手拎着一只靴子,满头大汗追到近前,喘着粗气,指着中年男子道:“他,他老人家是,是八王府的贺管家,你一刀劈下去不要紧,咱们这些人的命都赔上去,也不够呀!”
听说被他抓的人是八王爷府管家,哨长“当啷”一声,手中的刀下意识扔到地上,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猛的扑爬在地,声泪俱下:“都怨小的吃屎蒙了眼,您大人不见小人怪,就饶过小的这次吧。”
贺耀祖虽然吃了一吓,没吃什么亏还占了些许便宜,反叛胤禩一事暴露以后,再不敢人前过于拿大,又看在罗维伦曾经孝敬二百两银子的份上,竟向罗维伦一拱手道:“罗大人不在府衙公干,怎会到曹府来了?”罗维伦猛地想起次来的正事,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拉起贺耀祖道:“有一股匪徒冲往了随园,据下官所知,八王爷不是住在那儿吗,要是惊了王驾,咱们可是百死莫赎了。”
听说有匪徒冲向随园,贺耀祖也是大惊失色,叫骂哨长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敢跟咱胡搅蛮缠,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非活剐了你不可。”
让你带路你不带,还来骂人。哨长心里不满,只能跟着喝骂他的部下:“他娘的,都愣着等死呀,跟老子往里冲。”
有贺耀祖带路,众人很快到了随园大门,正想往园内搜索,一群人迎面走出了随园,领头之人正是八王爷胤禩,他身后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