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辆车”,以邱居明这种封建社会的学者,做学问讲究的是引经据典,脑袋瓜早已僵化,被曹霑一句话问得目瞪口呆,许久说不出话来。
曹霑身子躬得更深了,乘胜追击道:“邱老夫子,学生很久都搞不明白这个问题,您老是江南第一名士,如果也回答不出来,学生再无讨教之人了。”
“‘五车’是指,是指……”邱居明努力从记忆深处挖掘,却无论如何记不起“五车”的出处。被曹霑一双眼盯得实在难以忍受,扭头向他的那些同伴求援。能跟邱居明一起吃午茶的同伴,至少也是掌管一方书院的书长,读书之多都可用汗牛充栋来形容,此刻却都不得不暗自摇头。
是时候了,该是让这所谓的江南第一名士俯首帖耳了。曹霑把腰直了直,长叹一声道:“什么江南名士,空有虚名而已,只怕还不如咱这末学后进知道的多哟!”
曹霑前恭后倨,大出邱居明意料。受到一个后生小子奚落,这口气万难忍受,不服气道:“以公子的口气,你知道‘五车’所指喽!”
“就像你刚才所说,本公子连‘五车’都不知道,还敢上听天楼吗。”曹霑一哂道,“如果本公子知道‘五车’的意思,你怎么办?”
邱居明暗自思考,自进入家塾以来的五十多年,整日苦读,只要能读到的书,虽然不敢说过目不忘,但主要章节记个八九不离十还是没问题的。他自信从未在哪本书上见过“五车”的注解,或者根本就没有“五车”的注解。面前这位公子,至多弱冠年纪,即便从刚出生每时每刻都在读书,又能读得几本。邱居明的内心被自信占得满满的,亢声道:“如果今日谁能解释清楚‘五车’的意思,老夫情愿拜他为师。”
“但愿老夫子说话算数。”请君入瓮,你终于上了本公子的当。曹霑“哈哈”一阵大笑,向邱居明伸出五个指头问他:“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