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为他没有说,由此证明非听天楼莫属。
一天之内,曹霑这是第二次前往听天楼,路径已经很熟。顺着织造大街走到尽头,再拐过一条小巷既是。但身边有美眉相伴,曹霑想多留些时间跟鹂儿单独在一起,就打算多绕个弯再去听天楼吃酒席。
顺着织造大街走完,曹霑没有拐入小巷,而是拐向左侧另外一条街面。身旁的鹂儿皱眉道:“公子,你不知道那是哪儿么,还往里走?”
来到这个世界半个多月了,曹霑真的不清楚这条街上都是干什么的。于是笑着问:“你说这条街上都是干什么的?”
“这条街上都是花钱买笑的地方,正经男人就不该来。”鹂儿转身要走,曹霑一把拉住她:“正经男人不该来,你可是正经女儿家,你怕什么。再说本公子我,身旁有你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美眉陪着,我会正眼瞧那些脏女人吗。”
作为一名青春少女,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漂亮,鹂儿抿嘴一笑:“我最讨厌你油嘴滑舌了。咱们可以从这儿经过,但你不能停下来。”
二人说说笑笑继续前行。很快进入大街正中位置。街道越发亮堂起来。两侧大大小小的楼房上挂满各色风灯,丝竹笙管发出的靡靡之音不时传入耳畔。
确定无疑这里应该是金陵地界的红灯区了。在鹂儿的催促之下,曹霑虽然脚步不停,却速度极慢,东张西望看够不够。
眼看一条大街即将走到尽头,忽听得右侧一幢楼房前传来哀告之声:“三位大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好歹一块玩了几年。我都快饿死了,赏些吃的吧。”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前应天知府罗维伦的干儿子罗干。曾经不可一世的衙内,刚过一天就堕落到要饭的地步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对面楼房上明晃晃关着招牌“醉春楼”。看来又是一家卖春的所在。明亮灯光照耀之下,看得很清,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趴在地上,三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围着他。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少年“嗤嗤”笑道:“当年咱哥们愿意陪你玩,那是因为你干爹是应天知府,现在你们父子因为得罪织造府曹公子,都被八王爷涮了,谁还认得你是老几。”“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唾在罗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