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从嫣儿话中听出,她并非真的要将此事告诉曹頫,满含希望问她:“我当然不想你将此事告诉叔父大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嫣儿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你曾经要对鹂儿姐姐做的事必须兑现。”
自从一起住到梨园居,曹霑信口胡说的事多了去了,不知嫣儿说的是哪一件?嫣儿看着他疑惑的目光,满脸不悦道:“昨天刚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你实在辜负了鹂儿姐姐对你的一片心。”
曹霑恍然大悟,昨天他为了诈取曹頫夫妇两万两银子,曾经欺骗李氏他要纳鹂儿为妾,只是当时见鹂儿表情并不是很情愿,所以就将此事抛至了脑后,现在嫣儿重新提起,心里暗说有门儿,但如果由自己直接提出,显得太没面子了,知道嫣儿年轻心热经验缺乏,皱眉道:“我昨天在婶母面前确实说是要娶了你鹂儿姐姐,那不过是随口一说,哪能当真呢!”
“什么,一个女孩家,你能说着玩的吗?”嫣儿指着屋内忿然作色道:“那样的烂女人你能跟她鬼混,鹂儿姐姐冰清玉洁你却看不上眼。算我瞎了眼,你尽等着领受家法吧。”嫣儿转身就走,曹霑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假意挑逗,慌忙拉住她道:“你别急嘛,我又没说不愿娶你鹂儿姐姐。”
嫣儿即刻转身,狡黠一笑道:“你说的果然是真?”曹霑倏然想到,这次实实在在被嫣儿刚才的表情骗了,只得拍着胸脯向她保证,只要鹂儿愿意嫁他,明天就成亲也行。
“既然你这么坚决,我马上回复鹂儿姐姐,明晚你们就入洞房。”嫣儿转身刚要走,马上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向曹霑道:“咱们被你欺骗得太多了,这次不能再任凭你出尔反尔,必须交个信物。”
给鹂儿交个信物,娶了她后,必然还会带回来。曹霑并感到肉疼,但他摸遍全身,除掉荷包内两张银票,几两散碎银子,几乎是身无长物。向嫣儿苦笑道:“我在府内的生活状况你们都清楚,吃穿用度婶母极尽克扣,哪有什么东西可当信物哟!”
“没东西可当信物?”嫣儿神情诡秘道,“你原先那两位千娇百媚的丫鬟身边,也没值钱东西吗?”一句话提醒曹霑,他曾经从程继勋手中骗取的脂砚,现在还由胖丫大翠收藏着。大翠胖丫因为丑陋,已经被他想尽办法嫁了出去,现在该是把脂砚收回的时候了。
脂砚之事曹霑曾经告诉过鹂儿,显然她又告诉了嫣儿,现在想欺骗嫣儿并没有脂砚这回事,肯定是不行的。曹霑只得点头同意:“我马上去府外找大翠她们,一旦脂砚到手,即刻送交你鹂儿姐姐。”
今天嫣儿之所以到这儿来找曹霑,有一件事她没有跟曹霑说清。京城传来消息,康熙病重,廉亲王胤禩害怕皇位被他人夺去,必须尽快回京。曹霑虽然曾经说过要纳鹂儿为妾,但再没了下文,她也只得跟随格争格一起回京了。嫣儿向鹂儿提出,由自己去逼迫曹霑娶了她,格格就不好硬逼着她一起走。事已至此,鹂儿不能再矜持,只得同意让嫣儿去找曹霑问问,如果曹霑纳她为妾的话只是一句戏言,她只得以死明志了。
听到鹂儿有了自杀的想法,嫣儿不敢怠慢,找遍整座织造府也未见到曹霑的影子,正当她失望之极,准备回往梨园居,在随园大门内侧的花房处,见到曹霑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一闪。嫣儿正要叫住他,却见他衣衫不整钻入花房。嫣儿过去用力推推花房的门,里面已经紧紧插上。
曹霑不回梨园居住处,躲在花房里做什么?嫣儿正在奇怪,忽然听到里面发出奇怪的,而又能使人面红心热的女子呻吟之声,嫣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女孩家,她当然不敢冲破此事,就此走开又不甘心,在暗暗埋怨曹霑对鹂儿无情的同时,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曹霑在此偷嘴毕竟不是光彩之事,不正好借机要挟他娶了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