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弹!
两百骑士每人手中一枚火药弹,两斤多的黑火药装在瓦罐中,中间的凹处绑着一米长的绳索,点燃引线之后,甩进闯军的阵列。
如此多得火药弹分布在密集的闯军队列之中,一半以上的在落地前爆炸,还有很多落在地上瓦罐破裂,火药流淌,证明这种火器还不成熟。不过爆炸的这些火药弹也给了闯军巨大的杀伤。
主要是闯军聚集的阵容太过密集,为了迅速击溃明军,一千余人聚成了一团,给火药弹的杀伤提供了用武之地。连环的爆炸声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整个阵地上空硝烟弥漫。
也不等硝烟散去,余枫带着两百骑士径直冲入了阵列,而原本密集的闯军步兵阵列已经随着爆炸变得四分五裂,哪里还能阻挡骑兵的冲击?
“杀出去!”陈越一声令下,西山军将士护着崇祯坤兴等人冲了出去。
......
正阳门城楼,看着一千精锐顷刻间土崩瓦解,刘宗敏目瞪口呆。
“这王八蛋手里有如此利器,你为何不早说?”
连环的爆炸依然在刘宗敏的脑海中回映,他一把抓住郝摇旗的胸口的衣襟,歇斯底里的问道。
“权将军,这种火器只装备在陈越的亲卫营,我的属下没有啊!我哪里能想得到。”郝摇旗苦笑道。在西山军中,各种火器向来掌控在辎重司,只有临战时才会下发到军中。
“给我追!我要亲自斩杀陈越,为手下兄弟报仇!”刘宗敏狠狠的把郝摇旗甩到一边,噔噔噔下了城楼,他要亲自带兵前去追杀!
“权将军,您可是大军主帅,不可如此啊!”郝摇旗在后面焦急的喊道,然而刘宗敏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郝摇旗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寻思了一下,带着几个亲卫下了城墙,骑着战马向城外跑去。
......
如今内外城皆破,整个北京到处都是喊杀之声,陈越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城门出城,只能指挥着士兵往西往宣武门而去。父亲陈江河在宣武门协防,陈越无论如何不能舍弃父亲独自奔逃。
火炮的轰鸣、震天的喊杀,早已吓坏了满城百姓,所有人都关门闭户,根本没有人敢露头,整个街道空空荡荡,只有战马的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
看着空荡的街道,陈越放下心来,至少说明前面的宣武门还未被攻破。
宣武门城楼,一具身着太监服饰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那是宣武门监军太监张殷。
城墙上,锦衣卫指挥同知陈江河顶盔掼甲,手持一张强弓正在垛口旁往外发射,“啾”的一声,羽箭扎在一个闯军喉头。
兵部主事刘养贞气喘吁吁的抱起一块石头,从垛口上推了下去,然后背靠着城墙一屁股坐了下去,剧烈的喘息着。
城楼的东面,一道由砖石匆匆垒砌的矮墙隔断了城墙,把宣武门以东隔断开来,几十个明军士兵据墙而守,正阳门失守的消息已经传来,陈江河下令修筑了这道矮墙,以之抵抗来自东面的进攻。
当城外闯军的又一次攻势被挫败之后,宣武门城头,所有的明军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陈江河,等待着主将的下一步命令。
自从斩杀了要投降的监军太监张殷之后,陈江河就是宣武门的最高指挥。正是他带领一百余家丁和锦衣卫的奋勇厮杀,才挫败闯军几次进攻,也使得城上几百未逃的明军心稍定。
感受着部下的目光,陈江河内心却只能苦笑,局势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好的主意。现在虽然凭借城墙打败了闯军的进攻,可是在其他城门失守的情况下,宣武门还能抵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