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残酷的战斗,这一日自然无法继续行军。
而通过这一战崇祯以及众大臣终于认清了事实,那就是前几日收到的来自南京的奏章有很大的问题。
那奏章是史可法亲笔所书,盖有南京兵部尚书、镇守太监以及南京守备的大印,肯定不是伪造。
可为什么会有高杰刘良佐军队半夜突袭?书信中不是说福王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吗?那他又如何命令高杰和刘良佐前来偷袭。
若是没有福王的许诺,高杰和刘良佐绝对没有这么大胆,竟然悍然弑君!
反应过来之后,崇祯立刻命令提审过来送奏章的南京兵部主事何秉贞,锦衣卫指挥使陈江河亲自去了何秉贞所在的官船,却遍寻不见何秉贞的身影,据船上的士兵报告,敌军突袭船队时,何秉贞索要了一艘小船,声称要去护卫皇帝,带着几个随从划着小船去了,以后再也没见他的身影。
崇祯勃然大怒,传旨全军搜索,务必抓住何秉贞,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何秉贞没有死于乱军中,这时多半已经逃了,再想找到恐怕很难。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何秉贞带来的奏章虽然不假,但肯定是一个阴谋,目的是引诱崇祯出淮安,然后再半路袭击杀掉他。
这说明南京肯定已经被福王控制,不然不可能史可法和镇守太监南京守备同时在奏章上签名盖印。
既然福王掌控了南京,此刻就不能再冒冒失失前往,必须商量出应对之策。
于是,船队在这里停了三日,一是崇祯要和群臣商议对策,二就是需要时间清扫战场,部队休整,处理俘虏。
其实也没有好商议的,要想夺得皇位,就必须前往南京,可是想就目前崇祯掌握的军队来说,想打下南京无疑很难。那么,是返回淮安调集各方军队,等有了足够的大军之后再兵发南京,还是就凭借现在这几千人前往南京平叛?
“陛下当了十七年皇帝,毫无疑问是我大明的正统。微臣不信,南京群臣都会伙同福王马士英之流叛乱,会甘心当乱臣贼子!”路振飞掷地有声道。
“闯贼占了北京,虽然现在正和入关的满鞑交战,不过不管是谁胜了,肯定会发兵南征。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王寅叹道。
王寅和路振飞都赞成继续前往南京,进行平叛。
“可是,咱们现在军队人数就六七千人,怎么能打下南京啊?”吴孟明担忧道。
船队中有军队五千,经过一夜激战折损了一千多,现在就剩三千多人,陈越带领的平南军步营和骑营损失不大,现在还有三千五百多人,加起来全军也就七千。这么点人马肯定无法攻下南京,更何况就在距离扬州只有百里的仪真,还有支持福王的黄得功大军。
黄得功的军队将近两万,己方这点人恐怕连他都打不过。
“平南侯,你怎么看?”崇祯目光看向了陈越。这支军队,陈越的平南军是绝对的主力,他的意见举足轻重。
“咱们既然已经出发,没有再退回淮安的道理,否则岂不是向天下人说咱们怕了福王和马士英?”陈越缓缓道。
“什么怕不怕的,这可是打仗,不是儿戏!”吴孟明忍不住插嘴道,昨夜的激战惊险之极,叛军差一点攻上了崇祯的官船,他万万不想再让崇祯经历一次这样的危险。
“打仗,打的就是一股气!咱们刚刚击败了高杰和刘良佐联军,黄得功肯定已经胆寒,只要再打败了黄得功,支持福王的军队就所剩无几,到那时,天下的督抚南京的群臣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陈越冷冷的道。
坚固的城池从来就不是依仗,南京虽然有数万京营守军,又是虎踞龙盘的坚城,可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