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这三日,众人皆在忙碌。人们或整备西归,或退兵北上。
只有南宫在住处过着一纸墨染,红袖添香的好日子。几日以来月儿药膳相补,身子骨已经调理得差不多。
这天军中万事已近完备,南宫也听闻刘备次日就要拔营西归。他嘱咐月儿去找驿丞备些酒水佳肴,于院中摆席的他一人在夕阳下独饮小酌。就在晚霞将尽之时门外传来脚步响声,随着门开果然魏延来了。
魏延虽一脸倦容,却身穿平日里少见的布衣素袍。他抱着一大坛子酒,手中还提着烧鸡呆站在门口看着南宫。
随即魏延哈哈大笑。他快步走到院中,坐下将手中的酒菜递给月儿拿去处理。
魏延转过头对南宫笑道,“魏延还是小看了兄长,以兄之见识又怎会算不到我今日要来。你看我还带来这么多酒菜。”
南宫将魏延面前早已备好的酒盅斟满,然后举杯向他说,“你我兄弟自此天各一方,想文长将在汉中苦战,兄以此酒祝你万事安康。”
说罢南宫将手中酒饮尽,然后又斟上满满一杯。
魏延也豪爽地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盅后他对南宫说,“汉中就是千难万险,也不及此处暗流涌动。云长将军乃是主公心腹之将,行军忠勇无敌,在军略兵法上也颇有见解。兄与他前无深交,如今要以军师名义辅佐此无双国士,恐非易事也。”
南宫又饮了一杯自顾自说,“我自有分寸,文长莫要牵挂。为将者领兵在外切忌分心。来来,今夜乃是你我兄弟别前酣饮,莫要再提军事,只管顾此杯中物罢。”
魏延看着南宫,手拿起酒盅斟满美酒饮了,二人再没多说。
此时月儿将魏延带来的酒菜也处理好拿了出来,南宫招呼她也坐下一同用膳。
魏延见状也举杯敬月儿对她说,“先生就托付于你了。”
南宫看着二人,心想他们便是自己在这世上的仅有的亲人。想到这里他心中又升起一抹乡愁。自己本来人际广泛,交心之友甚多,更别提家人兄弟。穿越之后来到这三国时代自己孤苦伶仃,本来平凡的生活也变得烽火相伴。
眼前家人相随,美酒相伴。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之景却成了这个时代最奢侈的东西。
南宫默默看着魏延和月儿二人交谈。月儿知道魏延是南宫知己对他几无防备,魏延则也是知这妹子是南宫红颜对她也亲近。
两人聊的话题中始终也撇不开南宫,从如何结识到他的起居生活无所不谈。月儿听魏延说才知这凤雏庞统先生有南宫这一诨名,心想怪不得先生不给她取名庞月而叫南宫月,而魏延也了解到南宫打算收月儿为学生,教她读书识字。
时已入夜,今晚没见月亮反而衬得冬日漫天的星空灿烂非常。魏延对月儿说打算他日送她一些简单的书籍竹简供她学习练字,他又问她道,“魏某好奇月儿姑娘书法,姑娘不妨就以美酒为墨在桌上挥洒一番?”月儿从未想过能有机会与魏延这样身份的将军相聊甚欢,于是乐呵呵地答应了。
只见月儿在酒杯中玉指轻点,然后在桌上轻轻写下“南宫月”三个字。
魏延起身好奇地看过来却认不得这三个字。要说字形倒是可以猜出是何字,自己却识不得。他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之前看到的天书之中字的写法。
魏延缓缓坐下看向南宫。他一言未发,南宫则没有留意到魏延脸上变换的神情。
此时魏延拿起酒坛向自己的酒盅倒酒,杯满之后酒溢出流得桌上到处都是。南宫以为魏延喝醉了看过来,只见魏延大开大合地将坛子放下,举起满满的酒杯对二人示意后大口喝了个干净。
随后他抬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