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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决绝(2 / 2)

血,身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嘴角微扬,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意。

“终于,冲破封印了吗?”云瑶双眼微闭,只听得一阵清风掠过,云瑶却没有摔倒地上,一袭藏青浅影从空中划过,淡淡的水香混合着鲜血的味道浮在半空,只剩下微风吹动着水波轻漾。

星魂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眸子却仍被血色的冷光环绕,他的手因过度消耗内力而微微发抖。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没有云瑶的尸体,只有被强大气流冲击而毁坏的树木与亭台,还有那棵飘摇的樱树和被风吹落的花瓣。

“啊!”星魂突然用双手抱住头,左眼周围淡紫色的火焰形暗纹也因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而扭曲,诡异非常。眼中的恐惧与痛苦,伴随着血光充斥着双眼,浑身像是快被撕裂了一般。他强忍苦痛,用右手打出咒印,向左手手臂挥去,紫色的气流顿时在全身游走,眼睛中的血色渐渐消失,神情也淡然了下来,眸子幽邃明亮,眼中夹杂着嘲讽与不屑。

“人性,本就是最可笑的东西!”星魂嘴角扯起一抹邪笑,负手而立,抬头望着那漫天飞舞的樱花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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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大海。”云瑶半闭着眼睛,久久才说出一句话,声音疲软无力。河伯微微点了点头,抱着云瑶,用瞬移之术迅速出了临淄城。

海浪击打着岸边的礁石,潮起又潮落,远方海平线上的太阳缓缓升起,漫天的红霞被水气氤氲,海面笼着层层细雾,其中的小岛若隐若现。

河伯将云瑶放在一处高台上,与她并肩坐着,左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他的衣衫也染上了血迹,那俊美的脸离云瑶很近,眼中漾着波澜。

“你的伤……”河伯右手凝出水花,意欲替她疗伤。

“五脏俱损,无力回天。”云瑶生硬地吐出几个字,按下他的手,只见水雾绕在四周,逐渐被阳光蒸发,消失不见。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河伯轻抿薄唇,用一种极度镇静的音调问。

“真相,往往会使人迷惑。”她静静地望向远方,极尽安详。

“所么你逼他破除自身封印,让他活在一个没有温情的阴阳家?”河伯嘲讽地笑笑,声音又充满了无奈。

“朔月,你,不适合河伯这个职位。离开阴阳家吧。”云瑶抬眼看着他,认真地说。将手中紧握却已染上鲜血的玉玦放到他手中。

“我会带着你离开。”河伯握着那冰凉的玉玦,声音微颤。

“一切自有定数。亦如星魂那永远都逃不掉的可怕梦魇,我能做的,只是还予他惊人的天赋与尊贵的护法之位。或许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她的气息几尽微弱,却极力表现的平和自然。

“与其让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倒不如这般冷血无情地活着。你觉得对么?”河伯反问,笑容凄凉。

“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不管以怎样的方式,亦或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甘愿。”云瑶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迷离,笼着水气,声音却异常坚定。

“我明白。”河伯眼睛湿润,将那玉玦紧紧握着,任由指甲嵌进血肉里,渗出丝丝鲜血。他顺着她的目光眺望远处的太阳,久久不语。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了。”云瑶望着漫天红霞,伸出手挡在眼前,细碎的光晕从指缝倾洒下来,她的眼前也渐渐模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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