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停顿的战场,厮杀声骤然响起,激烈炽热。
鲜血染红青草坪,刺激紧绷神经。原本阴郁的云层,好似也受不住这逼人的杀气,飘然散开。
烈日当空,燥热难当,雪亮的刀布满鲜红的血迹,高扬着斜斜直劈而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伐,每一次出刀,每一声呐喊,好似演练般的自然,整齐统一,挥洒自如。
柳林军在许镇病三人的带领下,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一组三人,抑或本就是性命相交的挚友,亦或是父子兄弟,亦或是平日里熟悉惯了的乡里乡亲,相互支援和照顾已经融进了骨子里。
何况,这是一场保卫家园的战斗,失败则家毁人亡,从此无所依凭。这是为自己的女人、孩子、粮食、财帛、土地的正义之战,没有退缩,没有畏惧,有的只是满腔的仇恨。
好吧!你们要来抢、要夺人嘴中可怜的食物,那就把命留下来。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柳林军相互支援抱成一团,兄弟同伴的死伤,更平添仇恨和怒火,战斗的意志空前团结凝聚。相反,田虎军在高达的威压下,虽是凶残狠厉,但人人自危,只顾得上自己。身旁战友的死,对他们来说只能越来越增加恐惧。
这是一场实力极不对等的厮杀,原本一万余人的田虎军,在高达的统率下气势汹汹而来,反被只有一千多人的柳林军爆发的战意笼罩。以一对十,没有畏惧,没有后方,没有顾忌。
当这威压突破极限,死亡如此临近,高达的农民军开始混乱,溃败,彻彻底底的溃败。任凭高达大声吼叫,砍杀后退的十几人,依旧阻挡不住这汹涌的溃势。
“活捉高达”一声高扬,然后一千多人同时爆发出“活捉高达”,声上云霄,冰冷直白。站在阵中的高达突然浑身激灵,瑟瑟发抖,血液好似凝固,反身如丧家之犬逃离。他做梦也不明白,眼前的这支柳林军,这支原本无家可归四处流离失所的平民,什么时候有了底气,什么时候这么恐怖难缠。
马三狗高叫着“活捉高达”,缠在手上的刀布几乎勒进肉里。浑身鲜血淋淋,狰狞恐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布满血丝,与赤红的脸相互映衬,似地狱的恶魔。
一滴血从他眉毛上滴落,他伸手一抹脸,有血渗入口中,染红雪白的牙。
挥一挥手中的血迹,握紧厚实的大刀,随在渐渐加快的步伐,奔跑着追杀下去。
“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举起手来”
“凡是站着的,死”
“有反抗的,死”
厮杀声慢慢平息下来,奔腾的热气涌上来,汗水混着血水冲刷着脸,就在马三狗感觉浑身无力将要支撑不住。远方清晰传来许镇病的声音,浑厚而有力,“收”。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他肩膀上,马三狗如触电般扬起手中的刀,双目赤红射向来人。
“三狗哥,是我,小武”吴秀君身子一缩,急忙大声喊道。
“啊,小武。”马三狗扬起的刀颓废下来,反手握住武秀君的手,两人相互依偎,鲜血湿透衣襟。
“谢海子呢?”
“三狗哥,我在这儿!”背后传来三人组最年轻的谢海子的声音。
旁边大虎、初六的呼叫声传来,那是其他三人组在寻找同伴。
“三狗哥,我们胜了吗?”谢海子、武秀君、马三狗三人依偎在一起,站定身子,融入整顿下来的小分队里。
“胜了吧?许大人都让收了,应该是胜了的。”
“啊”谢海子一声大叫。
“怎么啦”
“哥,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