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求贤的告示贴出去,不日,即有寒士宋天正自荐而来。
他本出生于大户之家,但其身世确是不堪。其母本是一丫头片子,颇具姿色,家主借酒醉奸之,孕。然因出生贫寒,且为人坚毅,不受主母待见,百般刁难,万般折磨。及至宋天正年方五岁,其母不堪凌辱,自投井而死。
其后宋天正受尽白眼,族中皆以野种唤之。十岁,恰逢家族大聚,欢声笑语、篝火升腾,眼见同龄之伴美酒美食食之不尽,他本无意参加,但耐不住某人挑逗,终是参与进来。
未曾想,家主之嫡孙,算起来是他侄子,竟在大宴上辱骂其母行为浪荡、实乃娼妓之辈,虽然被家主当场责罚,禁足十日。但宋天正终是忍无可忍,当晚从柴房中取柴刀,于众人熟睡中杀之。
从此浪迹天涯,至今三十有余。
陈氏天下,等级森严,穷人欲想出人头地,无外乎拼死搏命,以命换得某位大人物的赏识,从此前程生家性命全寄托在他人之上。
宋天正骨子里是不甘平凡之辈,又因自小在大家族中长大,识得读书乃是大器之人必备之物,于是,没流落一处,必想尽千方百计混入书院打杂旁听,希望有朝一日,凭胸中所学,依旧能够傲视而立。
功夫不负有心人,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三十年下来,他踏遍中原大地,所见所闻,实已是饱读诗书之士。
但因求学之艰,所受刁难实是常人难及,因此,也养成他孤傲自卑之心态。
孤傲是自卑的最好掩藏。
宋天正一见许镇病,便开口言道,“我非为你求贤而来,你许镇病区区一少年武夫,也请不动我。”
其时大厅中,因听有人前来,杨卫民、钱嘉、赵超、谷大牛、周振民等人闻风而来,都想见见这第一位贤士。没曾想这家伙鼻孔朝天,什么都没说,直接骂上了人。
谷大牛脾气最是火爆,闻听的言语无礼,跳将出来大叫,“******,哪来的蠢货,信不信老子撕了你。”
宋天正低下头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谷大牛,突然幽默的来了一句,“兄弟,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长得丑还出来吓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要是吓着了孩子,吓着了花花草草,可就是你的大罪过了。”
众人听他此话,哈哈大笑起来。谷大牛羞愤,一把伸手抓住他的脖子,“你丫是什么鸟,老子废了你。”
“谷大哥,人家只是给你开个玩笑,可没要你的命,好啦,回来,松手。”许镇病忍住笑意,呵斥道。
谷大牛悻悻的收回手,嘴中兀自嘀咕,“惹毛了我,劈了你。”
“还没请教先生大名。”许镇病说道。
“宋天正”
“哦,宋先生,你既然不是为我求贤而来,不知今日所谓何事?”
“当今天下,世家大族笼络天下,贫苦百姓欲修学读书,受圣人教化,实比登天还难。我见柳林乃新立之城,不忍这万千百姓依然如牛马任人驱使而不自知,欲穷一生之力,学前辈圣人在此开学讲义,唤起他们良知,只不知你敢不敢。”宋天正昂首挺胸说道。
他这敢不敢,问到实处,只因当今天下,修学识道被大族世家控制,这是他们笼络人才,控制天下的手段,贫苦子弟,只得任他们驱使。如若有一天,天下人皆可读书识字,他们又得以何法愚化百姓。
这是与天下世家大族而战,故,宋天正才问出敢于不敢来。
“哈哈哈,宋先生大志气,此举说道我心坎上来啦,我许镇病有何不敢!成人之美乃大块人心之事,况且,我柳林确需要教化百姓,立城之初所说平等,不仅仅是自由之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