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镇病满脸笑意,迈步进了两人居住小楼,分宾主坐定。
田文杰也不客气,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看宋天正忙东忙西,切茶倒水,也跟着招呼许镇病、钱嘉吃茶。
“宋先生就不要忙啦,咱们还是随意些好,不知田先生以为如何?”许镇病端起茶杯,就近鼻子轻吸一口气,一股茶香醒神醉人,沁人心脾,忍不住赞叹,“好茶”。
“嗯,想不到大人也是爱茶之人!这宝刹茶相传乃我中原一高僧自极南之地携来,培于禅院山前,原本怕水土不服,不报多大希望,未曾想第二年春居然开枝散叶,且比之原产地抽芽早了月余,汤色更是碧绿悦目,香味更加淳厚持久,确实是中原难得少有的名茶,宋大哥平日里舍不得品尝,今儿个,占了大人的福。”田文杰一捻胡须,潇洒的笑道。
“田兄弟哪里话。”宋天正端起茶杯,笑道,“这宝刹茶因寺得名,确有些佛家因果循环藏在里面。但其闻名,实是因为四宝,一宝在于其出芽早,比大都数的名茶早了十天半月,先得见人,贵人们就喜欢它这一点,尝鲜得趁早;二是其汤色碧玉般剔透,所以须得有乳白瓷杯剩之,最是可人;其三,香味持久,越品越有味,雅士高洁之辈辈最爱;其四,此茶只长在宝刹半片山崖,其他地方若要培育,偏偏没有了前述三宝,因此其量稀少,到有些物以稀为贵之理。”
“哦,还有这四宝。哈,我一粗人,要是两位先生不说,还真不懂欣赏。”许镇病微笑道,掀开茶杯,只见那宝刹茶确如宋天正所言,碧绿如玉,玲珑剔透,茶香浓郁,一时间,满室生香。
“哈哈哈,大人倒也实诚,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田文杰放下茶杯,哈哈哈大笑,偷眼瞄许镇病,只见他无所谓自己隐藏的嘲讽,更对自己接话暗藏机锋的骂他粗人也面不改色,神色自若,心中对这年轻人的心胸城府也不由得大为佩服。
“大人日理万机,不懂这些微末小道,实也无可厚非。”宋天正忙打岔,并不停对田文杰使眼色,要他注意些措辞,不要把大家整得太过于难堪。
“什么日理万机,孤陋寡闻而已,宋先生又何必替我遮掩。”许镇病眉头掀动,自信的说道,“还有一句话要对宋先生讲明,我请先生来教导满城子弟,是先生平身所愿与我柳林平等之城相切合,可不希望先生教出的弟子阿谀奉承,察言观色。先生既然已经答应了,便要以身作则。”许镇病话到后,已经有些严厉。
“好,说的好,大人实乃赤诚之人,令人敬佩。方才宋大哥说茶艺乃微末小道,大错特错,茶艺之道包罗万象,只不知大人愿不愿,敢不敢听。”田文杰大声说道,他被许镇病一番话说起的满腔热情,脸也有些涨红。
呵呵呵,许镇病望着钱嘉,两人相视而笑,“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宋田二位先生要说大话前,总问我敢不敢听。我就直说了吧,这世上,没有什么有我许镇病不敢听的,只是在于愿不愿意,想不想。”
宋天正闻言脸一红,讪讪不知所言。
“许大人好魄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确实没错,宋大哥乃有大智慧之人,鄙人也不自谦。人活天地间,总有牵挂,总有期盼,你说我说大话也好,说假话也行。但,我这人做事,总是要先问清脉象,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懒得费尽口舌。”田文杰好似没有听见许镇病的话,面不改色,不疾不徐的说道。
“哦,这么说倒是我有些儿戏了,但请田先生直言,我许镇病愿闻其详。”
“方才宋大哥说宝刹茶有四宝,后闻名于世。今柳林城也有四宝,也可闻名于世。”田文杰端起茶润了润嘴唇,看许镇病一副倾听的模样,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但,这四宝,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