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银奔出清湖居,两人的身影早也消失不见。
“小病,你们要去哪里?”,喧闹的街上,人声鼎沸,她带着哭腔的声调淹没在人群中,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孤独、呐喊、彷徨。
暗影的首领许大默然跟在她身后,低垂着头,眼瞅着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乱闯乱转,焦急如焚,但却无能为力。
双方的修为差距天壤之别,犹如蜗牛与苍鹰赛跑。他们追上去时,还能看见银发老人和许镇病一点黑影,眨眼间,两个人,消失不见。
……
太阳西下,余晖金黄,与稻香相衬,平添几多富足。乐开花的庄稼汉,领着一家老小,手中镰刀一勾一划,满握一把沉甸甸的稻米穗。
这是他们第一年的收获,这是他们自开田地创造的家园,这是他们汗如雨下的泪点,这是他们流离失所后的美梦。
每个人心怀激荡,舍不得丢下任何细小的稻穗,小心翼翼收割着生命的保障。
孩子们与稻鸭嬉闹,田间地头的黄鳝唬得胆小的孩子哇哇大叫,也惹得尝过美味的小男孩哈哈大喜。
一辆银白的车,恰在此时,无声无息,突兀出现在田间通往柳林的新修的官道上。正割稻穗的百姓不可置信的揉揉眼,一只似牛似马,四蹄一圈毛如血色的牲口,拉着雪白的车,不带一丝烟火气疾驰而行。
车头,手摇青翠扇的青年五官精致、面如涂脂,俊如潘安,潇洒飘逸,如神仙中人,此刻只见他闭目养神,也不牵引,任由似马非马的奇兽自由而行。但偶一睁眼,流露出全是傲慢和鄙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尖的村民百信有不解、有疑惑,有摇头,有叹息,也有大姑娘脸红心跳、燥热难当,羞得双手捂脸,但又忍不住在指头缝中偷瞄着矛盾的人。
“师兄”车中响起温温柔柔、干干净净的清脆之声,如玉落银盘,黄鹂出谷。
“嗯,怎么啦,小师妹。”俊逸的青年嘴角绽开笑意,温柔多情的问道。
“小心些,可别让‘血夜’践踏了百姓的庄稼。”
“呵呵呵,师妹,这些贱民的玩意儿何必管他,夜儿糟蹋些,那是对他们的恩赐。”青年王彦琢邪恶的笑道。
叮,一声轻响,似是车中的人有些反感,触碰着某样奇异之物,“师兄。”
“得得得,师妹悲悯天下,有大慈悲心肠,众生平等,无分三教九流。师兄我又何苦做这个恶人,为兄约束些它就是。”王彦琢打断她的话,有些抵触的说道。
“嗯,谢谢师兄。”
车中安静下来,王彦琢轻摇扇子,颇有些苦涩的嘀咕道“血夜啊血夜,小师妹为了那些贱民的几粒米粒谢谢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奇兽鼻孔呼哧呼哧响动,似是回答他的问题,“你这畜生,也知道好歹,算啦,不是为兄不放你自由,小师妹慈悲心肠,你就委屈下,规矩些。”
似牛似马的血夜仰头长啸一声,其声怪异之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的吼叫,又似山间空旷处的鸟鸣。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喜是悲,恰似它的体貌,似马非马。
纯白的车、漂亮到不像话的车夫、怪模怪样的奇兽,立即引起柳林城兴趣,不消片刻功夫,人人都知道这一组合此行的目的地,城主府。
此刻的城主府一片沉寂,人人眉头皱起。杨丹银躲在一角,仿佛失去灵魂,哭成了泪人。
银发老人毫无征兆的带走了许镇病,带走了全城的主心骨。
田文杰低垂着头,神思恍惚。老人如果想带走谁,以他出神入化的本领,在座的谁也阻止不了,隐约中,在他田文杰的人生里,谁也阻止不了。
这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