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八斗,只是寻常百信一人,流落天涯一士,无足挂齿。”希季坦荡荡脸,声如洪钟,响彻山庭。
许镇病静静听他说完,默然片刻,在希季若有若无躲闪的期盼眼光中说道,“老先生所言不差,都是天地一生灵,分什么彼此高下,谈什么雄心壮志。老先生所言也配得上奇人二字,学海无涯,妄自称尊、目空一切者犹如井中之蛙,厕中瘦鼠,何如读书人三字来得畅快。老先生所言实乃正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用瞎子指路明眼人,岂不是自投死路。倘若天下人人能立身修命,自我约束奋发,何愁天下不宁,何愁御辱于外。”
希季的眼、宋天正的嘴、田文杰的鼻子、一干柳林的大小官员,或扭曲、或热切、或抽搐。
“我本以为宋大人必定吃了不少苦头,为天下读书人寻路,披荆斩棘而不悔。今日听大人一言,方知道宋大人所言不虚,大人才是柳林学宫的大人。”
“哈哈哈,希先生说哪里话。学宫最大的大人当然是宋大人,我吗,滥竽充数都不成。走走走,咱们一起走走!还望先生不抛弃我们山野小镇,为这方百姓传道受业。我们呢,都是些苦命之人,无人要是,自立而来,与天斗、与人斗,寻一方太平幸福而不可得。”
“呵呵呵,大人言重了,如此妙地,我希季怎能错过。必定把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只怕到时候大人嫌我所授大过于匪夷所思,不堪入耳。”
“哦,是吗?这些事儿,宋大人自会料理。只要不是邪说外道,只要能开启百姓一丝智慧,我想啦,咱们好像也没有理由限制。”
“大人所言当真!”
“真不真,去做了不就知道。”许镇病哈哈哈大笑,一路加如读书人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曲曲折折的山路转过山凹,在半坡上,一片层林掩映密密匝匝的小楼。远远的,有书声传来,雉子清脆,糯糯甜甜。
“宋大人,已经有人来了吗?”许镇病疑惑的问。
“大人,我就说他们打了鸡血嘛。学堂未建成,一帮老夫子耐不住,私占一地,早早就开始授课了。”田文杰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也好,先生也教书育人为神圣职责,怪不得他们。我对他们敬佩不已啊。现在有多少人?”
“大人,从半年前陆陆续续,现在恐怕得有三百来人了吧。钱大人、田大人又在此处开设军事大讲堂,加上他们拿来的混不吝小子,得有四百来人。”宋天正好似对田文杰等人在此开展军事教学有些埋怨,心有不甘,颇有告状嫌疑。
“嗯,好,好,好!”许镇病迈步前行。
田文杰、宋天正对望一眼。有无奈,有欣喜;有赞赏、有叹气。
琴韵书生雅,鸟语花香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