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门内,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柯里昂的学习和训练按照既定的日程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其中自然也生出了一些小的变化。
加里妙每天让柯里昂追着他跑,范围限定在一个十丈方圆的不规则的图形内,如是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巴克罕也改变了教导的方式,相比之前,这种方式无论如何都可以称得上“温柔”二字了。
柯里昂可以将一块块十斤重的砂砖搭构成任意他喜欢的小建筑物,然后拆除下来,搬到百米外的距离,重新进行组建,然后又是拆除与构造,如同一遍又一遍地干着枯燥的苦力活。
奥斯曼与艾谢特的训练方式一如照旧,但再没有了一点惩罚。
与此相较,令柯里昂觉得非常苦闷的是与地龙哈德瓦克的相处。
哈德瓦克无疑是一位既善良又敦厚的老人,虽然说话的时候总会带着一丝地龙族特有的鼻音,那声音如同他的喉咙里始终含着一块未吞下的骨头,永远显得含糊不清。
“喝吧。”地龙用一种和蔼之极的目光看着柯里昂,从一个瓦罐里舀出一碗淡绿色的药汁摆在了面前。
药汁一入口,便有一股微微苦涩的味道从舌苔上泛起。
柯里昂没有皱眉头,一口喝了下去,得意地朝着地龙露出了一个“我很勇敢”的笑容。
地龙也十分满意地一笑,转过身去,从另一个瓦罐里舀出了第二碗青绿色的药汁,笑着送了过来。
第二碗里的药汁比第一碗的药汁味道又苦了一些,柯里昂微微缩起眉毛,但望见敦厚的地龙满是鼓励的眼神,他又一口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勉强展现了一个“我依然勇敢”的笑容。
地龙“嗯”地点了点头,然后从第三个瓦罐里舀出了一碗碧绿色的药汁。
药汁的颜色相当美丽,如果不是因为柯里昂端碗的小手一直在颤抖的话,平平静静的时候,一眼看去,黑色碗里盛着的应该就是一块晶莹透绿的翡翠。
柯里昂伸出细小的舌尖在这块翡翠上飞快地如蜻蜓点水一般蘸了一下,小脸蛋随即迅速地跟着绿了下来——这是一碗比世界上最苦的狄卡果还要苦了好几倍的药汁。
善良的地龙什么也没有说,只比划了一个简单而豪爽的动作,显然那是举碗一干而尽的意思。
柯里昂紧抿着嘴唇,眼珠开始上翻,盯着地龙认真看了一会,然后慢慢闭上眼睛,仰天张开嘴巴,直接把那一碗的翡翠直接倒进了喉咙。
“啊——克——”地龙发出了一声极其难听的笑声,对着柯里昂竖起了一只又短又粗的大拇指。
柯里昂的小脸已经深深地皱成了一团,“勇敢”的笑容早已不见踪影,更何况他在地龙看上去十分可恶的笑容深处发现了一丝隐藏得很深的促狭笑意。
然而灾难才刚刚开始而已,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因为可恨的地龙已经从第四个瓦罐中舀出了第四碗充满痛苦的药汁。
有了第四碗,就有第五碗、第六碗、第七碗、第八碗……第四碗的药汁淡若清水、第五碗咸如干盐、第六碗香如烟草、第七碗辣似鲜红的指天椒、第八碗甜腻远胜蜜枣、第九碗……
当第十二碗喝下去之后,柯里昂的嘴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味觉,连听觉、视觉、嗅觉以至神经都变得模糊而迟钝起来,腹部圆圆鼓鼓一团,犹如怀胎十月的未成年小兽。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头大鼻子、短尾巴的地龙既不善良也不敦厚,而是无比的可恨与阴险。
“乖孩子,真听话,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
哈德瓦克哪里能够知道柯里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