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石屋内,七个囚徒如同七座雕塑安安稳稳地端坐不动,似乎在耐心等待着最终的命运审判。
漆黑的环境中,忽然多出了一缕细若清风的光线——这是一缕灰色的光,却转眼向着四周弥漫散去,瞬间照亮了七个囚徒古井不波的面孔,映亮了整座沉寂的赛拉门。
无尽灰光之中,一道纤丽无比的身影缓缓自空中走出,仿佛脚下踏着石阶一般,一步一步摇曳生姿。
这是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一双纤长的细眼,似睁似闭,却时时有着丝丝水波自修长的睫毛下溢漾而出,勾起人无限的遐想。
她一身暗银色的纤薄铠甲,玲珑的背后飞舞着几道细细长长的飘带,这些仅仅挡住了那如凝脂一般肌肤间的几个重要部位,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白玉嫩兔,半遮半掩,素腰款款轻摇,又似不盈一握。
但随着年轻女子的一出现,屋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一半,一股若有若无的无形威严笼罩了赛拉门。
一张宽阔舒适的玉雕石椅凭空而现,年轻女子俏立的长腿轻轻一抬,一手支住半个脑袋,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来,以一副审视的目光飘视着下方的七个囚徒。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你们想清楚了再开口不迟。”年轻女子的声线竟是格外的成熟,却也十分柔耳动听。
如同以往的沉寂仅持续了十息,一道坚毅的声音如铁锤般将它生硬地敲碎了。
“依贝萝大人,说出来之前,我只有一个条件!”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奥斯曼。
他神色挣扎不定,仿佛心里正在与自己作着激烈的斗争。
“奥斯曼,你何苦呢?”荷露蒂这时满脸绝望悲伤之色盯着他,不停地摇着头。
“有一线机会总要争取一次。”奥斯曼不敢看向她的目光,将头扭向了一边。
“明白了,说吧。”依贝萝第一次完全睁开了那一双细眼,深不见底的瞳眸内若有无数暗流涌动,轻轻在二人面上一扫而过。
“奥斯曼,我求——”荷露蒂依旧努力张着嘴,后面的字却一个再也说不出来了。
“唉,别为难自己了,奥斯曼。依贝萝大人,也请放过他们吧,当年的事与这六人无关。”
博学者安索此刻的模样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仿佛早已看透了生死,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几乎可以将死人活活惊吓过来。
“我是当年那件事的事主,他们只是接受委托执行我的任务罢了。”
屋里陡然寂静如冥河,又不知从哪里刮起了丝丝阴风,吹得众人一阵心魂荡漾。
奥斯曼全身一松,仿佛卸去了一道千斤之重的包袱,面色更颓败了几分。
荷露蒂无声地哭泣着,泪水如崩溃的堤坝怎么也止不住。
巴罕可四人面面相觑一眼,望向博学者的眼神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为了那一个任务,他们被人囚禁了近百年的时光,而事主却近在眼前。
“那么你是他的第几个弟子呢?”依贝萝忽如一位被挑起了好奇心的天真少女,扑闪着灵动无比的眼睛。
沉默。
……
“从这里逃出去的那一个小鬼是他吗?”依贝萝忽然眯紧了细眼,七个囚徒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却都逃脱不了她的关注。
荷露蒂陡然止住了哭泣,面色苍白得如一张透明的纸,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奥斯曼浑身一震,似乎一瞬间被无声的雷电击打了数百次。
艾谢特暗自捏紧了袖中的武器,似早已忘记在赛拉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