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胡子的屠刀就要落下,天泽自知大难临头,便不再挣扎,只是悔恨的闭上眼睛,恨自己太弱小,保护不了母亲,保护不了弟弟。过往的一幕幕在在眼前闪现:母亲揭开热气腾腾的饭锅,兄弟两人饱饱地吃着馒头;母亲在灯下做针线活时为兄弟掖好被子;父亲被抓去充壮丁离开家时,母亲带着兄弟俩望着父亲的背影;母亲死死的抱住大胡子的腿不放,胸口被大胡子刺了一刀,身子慢慢地倒下去。
天泽想到马上就可以跟上还未走远的母亲了,嘴角竟然浮上一丝的笑意。片刻后却听得“咣当”一声响,天泽一惊,赶忙睁开了眼睛,看看自己竟然完好无损,大胡子手中的刀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了地上,天泽仔定睛一看,刀柄上还握着一只手,大胡子也感到奇怪,牢牢抓在手中的刀怎么会掉在地上,纳闷地将右手拉到自己面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腕上已经没有手了,鲜血正在汩汩的从断处涌出来。他抓住右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右手腕,天泽这才看到大胡子身后竟着一位右手提着宝剑的白衣侠客。
大胡子忍着剧痛回头怒目而视,他与剑客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便明白遇上了高人,自己绝对讨不到便宜的,只得懊恼地摇摇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算我倒霉!”,刚想离开,又想起了地上的断手,赶忙回来将他捡起,慌里慌张地从侠客身边绕过去,出了院子。
树林中,兄弟二人趴跪在一个土堆前,天承一边啜泣着,一边把那个占满血迹的窝窝头轻轻的放在了土堆上面。身后不远处白衣剑客矗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不远处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一匹棕色的马载着一位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侠和一个小女孩跑到白衣男子身边说道:“师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容易才找到你”
男子将目光从女侠身上转向兄弟俩,女子看了看两个孩子,会意的点点头,转身从马上将小女孩抱下来,说:“我到邻村的时候,村里已经没人了,死的死,逃的逃。”说着惋惜的摇摇头,“她是我在来的路上捡到的。”说着将小女孩放在了地上,女孩抬头看了看白衣剑客,又转头向兄弟二人走去。
天承正跪在母亲的墓前哭着,不知哪里伸出来一只小手伸到了他的脸颊上,帮他轻轻擦拭着眼泪,天承转过脸来,看到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一脸污渍的女孩。
天泽痴痴地盯着母亲的墓,并没有像弟弟那般痛哭流涕。突然间他好似意识到什么,转身冲到男子脚下,抓住了男子的腿,仰面看着白衣男子,恳求地说:“师父!你收下我们吧!求你收下我们!”
男子爱怜的将手放在天泽的头上抚摸着,他低下头去,刚好与天泽的目光相对,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双闪烁着仇恨的焰火的眼睛。白衣剑客心中一惊,待要向更深邃出探寻之际,那股恨意又消失了,他摇了摇头,把天泽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又停留片刻,一行人骑着马向不远的一座山上赶去。
傍晚前,来到了山脚下,山并不高,山上竟有一片小湖泊。话说这座叫做镜山,山上的湖泊名为镜湖,只因从周围的山顶俯瞰这座山时,仿佛山上放置了一面镜子。
一行人登上山顶,来到一个院子前,白衣男子对三个人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边说边慢慢地将门推开了。
天泽听了“家”这个字,脚下仿佛被禁锢住,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迟迟迈不开脚步,女孩拉着天承的手先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另有个女孩子骑在一个年级稍大的男孩身上,在地上爬行,背上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摇动着说:“驾!驾!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啊!”男孩很耐心地哄着她说:“想要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