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将一张普通的四方宣纸叠好，撕成八块大小形状都完全相同的纸符，然后将毛笔递给了顾风。
顾风接过毛笔，沾了沾墨。
死神问：“你可还记得幽灵盾的符文形状？”
顾风道：“记得。”
他过目不忘。
死神点头，道：“让道力从指间进入毛笔，顺着墨汁融入符文。”
顾风依言而动，毛笔挥洒间一张纸符眨眼便告完成。
死神看了一眼符纸，不做点评，只是道：“试试。”
于是顾风将符纸扔到空中，手腕一转，道力便从指间射出击中那张符纸。
符纸抖了一抖，像被一阵风穿透，然后轻飘飘落在地上。
幽灵盾没能触发。
顾风愣了一下，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死神却不在意，淡淡道：“你只记得符文形状，却忽视了细节。同是临摹一副大家画作，也有高仿与劣仿一说，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旷日持久的锻炼。运笔慢下来，用心揣摩，用心去画，再来！”
顾风闻言，再次运笔，脑海中反复回忆着幽灵盾符的每一笔纹路走向，这一次，他画的一丝不苟。
但死神却不满意，嗔道：“慢些！”
顾风闻言，放慢手腕运动的速度。
死神皱眉，道：“再慢！”
顾风便又慢了一些。
死神怒问：“你不知道慢是何意吗？”
顾风手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死神两步走到顾风身旁，说道：“我让你慢，没让你停。”
顾风心中无名火起，从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话。哪怕在重生前的世界，青龙帮无数黑道高手教他拳法、刀法、枪法，却没一个人敢训斥他。
只因他悟性高的可怕，抬手间就能领悟精髓，三天时间就能出类拔萃。
但此刻，死神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觉得他就是一个笨蛋。
愤怒归愤怒，顾风却从不会让情绪写在自己脸上，更不会因愤怒丧失冷静。
他的手指又动起来，慢之又慢，缓慢地像是时空静止。
脑海中还在认真思索幽灵盾符的纹路，手中的毛笔在这样缓慢的运动下勾勒出的图案异常细腻，但越是细腻，便越是困难。
几秒钟的时间，顾风的额头已经冒了汗，手指开始颤抖。
死神平静地看着顾风的手，淡淡道：“你只会快，不会慢吗？拥有世界上最快的第一剑，却连一张符纸都画不好？”
顾风心中不甘，便竭力控制颤抖的手指，但他越是想要控制，手指便抖的越厉害。
死神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的手指也会发抖，发抖的手不仅握不住笔，更拿不稳剑。”
说着，她伸出手，握住了顾风的手。
那双小手柔若无骨，雪白美丽，没有一丝温度。
这盈盈一握却让顾风如临大敌，脸色立刻变了。
他只感到一丝清凉从他手背传来，电流一般击透全身，心脏猛地收缩，骤然间停止了跳动。
他左手摸向腰间，迅速握住了那柄桃木剑。
死神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握着顾风的手，慢慢地画起符文。
顾风呼气急促，感觉如芒在背，浑身汗毛倒竖。右手在死神的牵引下画着符文，左手握着桃木剑，越握越紧，掌心都已出汗。
死神没看顾风，口中却道：“你害怕别人碰你？”
顾风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压抑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