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隐隐约约从壶嘴口氤氲起一道白气。
雅洛莉丝轻轻地将博格尔沉重的身躯放在卧榻上,转头倒了一盏茶,吹了吹。随后她便用手轻轻拨开博格尔紧闭着的双唇,先将那粒奇怪的药丸塞进博格尔的牙关里,然后将茶盏里的清水倒了进去。
博格尔的喉结耸动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雅洛莉丝在他身边坐在,摸了摸他的额头,那粒药丸一下去,原本烫得如同烙铁一般的额头迅速冷却了下来。不过博格尔似乎并不好受,原本铁青色的脸一下子扭曲了,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双腿一下子就蜷曲起来,浑身的经络都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若不是博格尔此刻全身酸软无力,恐怕他已经成了滚地葫芦了。
已经走到榻上的大长老似乎对于博格尔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一抖身上袍子,就在博格尔已经扭曲成虾米一样的身子边盘腿坐了下来。此刻原本威风凛凛,铁塔一般的汉子,如同一张被力士拉着的弓弦,却承受不了加在它之上的巨大力量,身子骨弯曲着,绷得嘎吱作响。
雅洛莉丝看着自己的导师身陷无限的折磨之中,心里也异常着急,急忙就急切地望向已经闭上眼睛,捧着的手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海螺状贝壳的大长老,想要开口询问。
“不要心急,康岚尊者,时候到了,自然会成。你且记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凝结起毕生的心血和经历叩响了通往生命大殿的门,却不知道朝圣的心必须是平和安宁的。心中有兵戈之象和愧痛凡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他,你,甚至是我和万千众生独立不移,却永远难以敌过世界,宇宙,只有你是他,你是我,你是这世间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超脱,真正的生命朝圣!”大长老似乎懂得雅洛莉丝的心思,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怕她听不懂,又解释了一句。
这最后一句话可把她给听糊涂了,这句谚语是怎么用在这里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解释她的问题,却又仿佛是对着博格尔说的。不过大长老前半句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让她少安毋躁。于是她也就安静下来,一双澄澈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博格儿苍白且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的脸庞。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庞啊,长期练武和搏斗的顿脸让他的面容如同是被石头雕刻出来的一般,棱角分明,丝丝缕缕的白发嵌入不仔细观察便发现不了的蝌蚪一般的皱纹里,让他的面容平添一股苍凉和英雄末路的豪迈。年逾古稀的博格尔仍然健壮如青年,中庭饱满,两道浓眉如同点睛之笔,让饱经风霜的面容熠熠生辉。
就在雅洛莉丝感觉她仿佛在她的导师脸上望见了许许多多她此前并未察觉的东西,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觉逐渐冒上心头,一直静坐着的大长老突然低喝一声,双掌推出,掌心悬浮着的海螺状贝壳就幽幽地漂浮在了博格尔的心口位置。海螺贝壳周身一圈圈如同波浪一般的涟漪忽然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层层地泛动起来,层层叠叠向前推进着。
“生命得以维系的本源,不在于你经历了多少,而在于你对于经历的一切究竟理解了多少。”双目微闭的大长老此刻神色凝重,对着博格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发掘剑走偏锋了,过火则入魔,尔是也,你我同在,世界与你我同在。“就在大长老说话的空儿,原本停留在空中的海螺贝壳一下子俯冲下来,落在博格尔的心口位置。此刻那些涌动着的波纹逐渐变成了淡蓝色,一层层从贝壳上散落下来将博格尔全身都笼罩了起来。
“嗷!”那一瞬间,原本陷入昏迷之中,身子绷得笔直的博格尔尖叫惨叫了一声接着又仿佛一下子堕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全身一下子放松下来,铁青色的脸也松弛下来。
自从昏厥之后意识就在痛苦中陷入一片混沌的博格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