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而透明的指甲,枯瘦的手掌皮肤上布满褶皱。皮肤枯黄如腊,却没有半点色泽。如大西北荒芜之地的丘壑。手离着张祁飞的脸颊还有些距离,冰冷的寒气却早已袭来,将张祁飞整个脸颊都笼罩其中。引得张祁飞全身都想打冷颤。
“不要!”
猛地一声惊叫。张祁飞猛地从床上坐起,全身早已湿透,双鬓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沾染湿透而紧紧的贴在脸皮之上。
“又是梦!”张祁飞无奈的伸手擦了擦早已湿透的脸,将湿润的头发,向后用手指梳了梳。
窗外早已黑沉了下来。月光却很是明亮,透窗而入,树立在窗户上的几根护栏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房间内有点黑。吵闹声依旧,不时从房门外传进来。
“咯吱”
门被打开,一缕泛着淡黄色的光从门缝中散进来,张石头依着门,探进脑袋,见张祁飞坐在床上,
“做噩梦了?”张石头关切的问到。
“恩,妈呢?”张祁飞无力的问到。
“在厨房忙,要是睡够了就起床吧,洗洗就去你奶奶灵前烧香。”张石头说到。
“哦。”张祁飞点头应着,穿上衣服朝客堂走去。客堂内灯光有些泛黄,好几人皆拥在客堂内,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见张祁飞走来看了看,转过头继续说话。
摆放奶奶遗体的灵堂也设在这里,灵堂前跪着的是张祁飞的一个表弟,程海生。他母亲是张祁飞的姑姑。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张祁飞走向前,跪在程海生的身旁,伸手拿过纸钱说到。
“好,到时候我来换。”程海生带着一丝愁容,声音有些沙哑。双眼却布满血丝,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烟雾熏得。
“好,你多睡会,我已经睡过了。明天出殡,还要不少事情。”张祁飞温声的说到。
“恩。”程海生应着,点燃三枝香,轻轻的朝着灵堂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村里的规矩,守灵的都必须是孙子辈的才行。表示香火传承。为了给这些孙子辈的人壮壮胆子,都会安排一些青壮年在旁边陪着。好几人细细的聊着闲话,一个坐在八仙桌旁的中年人打着哈欠开口说道:“我们去弄副麻将了打打吧?”
“这样不好吧?”坐在另一旁的中年人,双眼放光,嘴上却带着一丝不悦。
“没事,你们声音小点就行。”张祁飞已经跪着,手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朝着火盆内扔去,火焰夹带这一缕烟向上直窜。
张祁飞虽然年纪小,却在屋内辈份却是最高。平静无波的语气对这些守在一旁的中年人却是如沐春风。要是张祁飞不同意,他们还真不好就在灵堂旁支起麻将桌。
见张祁飞同意,坐在八仙桌旁的中年人,顿时心花怒放,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开口说道:“我去把憨六家哪副麻将拿来,”说完起身便出门而去。众人见此再没有说话。
不过多时,中年人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立即唤着几人支桌子摆上椅子。不一会麻将的碰撞声便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还有几人却是兴趣缺缺的坐在一旁,看也不看一眼,双眼迷离的任由一股困倦袭击而上,各自靠着墙壁睡着了。
自从上了初中,张祁飞便转学去了镇上。因为住校生多,为了方便管理。晚上便开始上晚自习。宽敞的教室,明亮的灯光,坐在教室内明亮一片,犹如白昼。窗外灰蒙蒙。自从有了这样的经历,张祁飞每次回家面对这灰暗带着淡黄色的灯光,心中不觉有些压抑起来。
灯泡如葫芦,从客堂的房粱上,顺着电线垂下。散出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