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屋内,众人拥挤着向前,各自皆低头抽噎,表情哀伤。烟雾缭绕中充满一丝的诡异。
张祁飞跟随的走去,棺木内,奶奶躺着。全身被厚厚的衣物所包裹着,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双眼紧闭,皮肤蜡黄毫无血色。衬着铺在身体上的哪层雪白的石灰粉,模样更加诡异。
围着棺木绕一圈,走到刚刚喊话的中年男人身前。中年男人从身旁拿出一张粗糙的麻纸,将每个人都全身上下擦一遍,然后折叠好放进棺材内。据说这是用纸吸收子孙的气味,等鬼魂进入地府报道后,可以返阳的时候根据气味,找到自己的子孙后代。
俗礼繁杂,特别是一个这样有着诡异的村子,大家对这些礼数更加看重,不敢马虎。经过一番折腾,张祁飞才从客堂内走出来,站在院子内。
等过了半个小时,天色早已大亮。太阳从山脉处探出脑袋,整个院里顿时温度便升高了些。
黄泥裹着鹅卵石砌成的围墙,将院子围着。众人都整齐的站在院子内,没有任何响动。个个手中都拿着一支点燃的香,青烟袅袅,清风而过,左右浮动。
张石头领着众人站着,刚刚那名中年男人站在客堂门口处,对着台阶下的众人喊到:“封棺”
声音洪亮,末尾的音节拉的悠长。一口气喊完,中年男人后退几步,关上门。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不多时便听见屋内传出的敲击声。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清脆却单薄。铁钉碾压木头而发出的咯吱声响,却显得很是沉闷。
“咚,,咚,,,”
人群中,张祁飞静静的听着,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七十,,,”
不知不觉中,木门咯吱的一声响动,门被打开。一缕阳光直射而入。只见客堂内一起都准备妥当。
“杀鸡”
哪中年男人喊到,站在门外等候的一人,手捧着一只公鸡递上。中年男人接过。用手从鸡的后背抓起,将俩只翅膀给握在手掌之中,一只手捏着鸡冠向后一压,落在抓翅膀的手中,大拇指与食指一捏,将公鸡的脖子与翅膀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任由公鸡怎么挣扎却毫无办法。
顺手,中年男人接过一把刀,在公鸡的脖子上一抹,顿时鲜红的血直接蔓延而出。在众多白衣,白布,白纸字符的衬托下,更加显眼。
刀划破肉体的疼痛,让公鸡更加拼命的挣扎。不时从割破的咽喉处发出“咯咯”的喊叫声来。中年男人却不顾,任由血液流下,滴在地上,砸出数朵艳红的花来。
中年男人手掌一松,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捆住公鸡的鸡爪。走到棺木前,捆绑悬挂在棺木之上。一切都准备好,中年男人又喊到“出。”
站在客堂内的几人,立即走到棺木四周站好,将木杆放在肩头起身。
院内众人,立即分开出一条道来。棺木缓缓被抬出客堂。四周立即鞭炮齐鸣,阵吵闹。
漆着暗红的棺木刚探出客堂的门来,院子内的众人立即开始哭喊起来。哭带着哀伤,喊带着哀嚎。
棺木出了院门,张石头与张石权走在最前面。张祁飞等众人跟随其后。
墓地被道士指定在村后的东坡枣树下,所有行走的路程便是穿过村子,从村子的右侧绕道而去。所经过的人家,家家门前都悬挂着一个筛子。这也是习俗。
据说人死后,魂魄很虚弱,去墓地的路上,怕被别的鬼魂欺负,所有要杀只公鸡。用公鸡是鸡血去镇住那些不怀好意的鬼魂。而这挂筛子便是因为,死去的都是村里的熟人,人死后七天后去了地府经过“望乡台”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有这个时候,逝者的亡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