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轻轻地哼了一声,却很奇妙的触动了李驿路本已经很微弱的神智,让他一下变得清醒了一点。让李驿路注意到了妮可的伤腿,想起了他曾给妮可治疗过,但是只治疗了一半。李驿路心里一动,慢慢走到妮可的身边,看着毫不顾忌的躺在自己眼前的妮可,李驿路的手,慢慢的握住了妮可的大腿根和脚脖子,并且坐了下来。这是李驿路治疗时的姿势,妮可知道李驿路是要给自己疗伤了,心里一阵感动。
李驿路此时的神智还清醒,虽然没有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但是疗伤的事情想了起来,他要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
紧张忙碌了好些天,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妮可实在太累了,她躺着,不知觉中就深深睡着了。
李驿路在用功很小心的治疗着妮可的伤情,先是骨伤,后是肌体的创伤。灵力在消耗,神智在清晰,大脑在恢复运行,身体内的燥热在减小。当妮可的伤全部治愈后,李驿路几乎恢复到了正常。
他这才想起内视一番,检查自己。他发现自己的丹田内,白色雾团变成了一粒水珠,漂浮在丹田之中,白色雾团浓缩到了足球般大小,在很快旋转着。接着,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灵力变得雄厚了许多,与之前几乎是高山与深谷的差距。自己变了,到底变成了什么,他还不清楚。突然,无数的影像,声音,情绪等等,如潮水一般在识海里翻腾,没有任何控制,不受任何节制,肆无忌惮。李驿路的精神力,只能远远的避开,没有能力去束缚,去制约。
李驿路的心魔反噬,就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这么突然爆发了。
这次心魔反噬很奇怪,没有暴力,没有变化,只有回忆,他一生喜怒哀乐的回忆,他所有情绪顶点时刻的回忆。
简陋的医院助产室里,医生和护士在忙碌着,一个青年很焦急地等在门外。“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个胖胖的女护士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交给了青年:“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你有儿子了,你是爸爸了。”男青年脸上没有喜悦,除了惊愕,只剩下无奈了。
“你在哪里?你真的这么无情吗?”一个窗帘紧拉住的昏暗房间里,一个面无血色的年轻女子,虚弱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目光看着门口,嘴里念叨着绝望,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这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孩。
“孩子,快进来,这就是你的家,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妈妈,他就是你的爸爸,你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孩子。”李驿路的妻子,抱着他的儿子走进了他的家门。五岁大的男孩怯生生的看着这个新鲜的家,这个陌生的妈妈和不太陌生的爸爸,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叫道:“妈妈,爸爸。”这是李驿路的儿子,从孤儿院里抱回来的他的亲生儿子。
“你闭嘴,最爱我的妈妈死了,为了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死了。为什么你不去死,你不去死啊,你活着干什么啊?我不是你的儿子,也不认你这个爸爸,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永不再见。”比他还高半头的儿子,当着妻子孩子的面,对他愤怒的咆哮着,两眼冒着火,恨不得吃了他。
……
还有多少,那让他撕心裂肺的爱恨情仇。
任性刁蛮又依恋着他的妻子;美丽性感,敢爱敢恨的钱慧华;知性文雅,细腻缠绵的佟亚丽;不论他如何暴虐,一直平静的注视着他的郝美歌;还有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满是野性冲动的椰尼·艾文特。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美女在眼前晃动着,微笑着,那一件件往事就在眼前,生动的就像正在发生一般。
这是一幕非常奇怪的景象。
帐篷里,李驿路抱着妮可的腿,痴傻般的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亲吻,一会儿拥抱。
不知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