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是爽快人,对他讲,就这么个事你还支支吾吾的,在乎我眼馋,告诉你,我才不呢,我不生,那是你德仙叔常年不在家闹的,我自己一人背床板能生出小孩?。
杨福生着三不着两地说,我发现我媳妇这块破盐碱地丢下籽就出苗。
妇女主任说,你一天吃饱了喝足了,除打兔子逮野鸡,就知和媳妇睡觉,天天死糗,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村里的人说了,你家有两扇门,一扇是生门,一扇是灭门。生门是你媳妇打开的,灭门是你打开的。你媳妇容易怀孕生孩子,你则逮兔子捉野鸡,大开杀戒,生杀相克,会出问题的。你媳妇年轻轻的就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好,这就是横生是非,可要注意了,孩子更不能再生了。她回身递给杨福生一个盒子,说,晚上睡觉时,放到枕头底下。
杨福生嬉皮笑脸地说,还村里人说?这话只有我德仙叔能说得出,他学问大。人家大夫说,我媳妇聋瞎是暂时听视力缺失,以后会好的。至于过日子,我也想精点别的,不是咱不会吗。
妇女主任说,你爷爷生前不是叫你学接骨丹吗?
杨福生说,那是医学,有那么容易!
妇女主任说,我听说你和秃鹰老头子下洼他胳膊脱臼都是你及时给接上的呢。
杨福生说,那才是赶巧了呢,我爷爷教过我,但我不感兴趣。他接过妇女主任递过的那盒,问,这能管事?
妇女主任说,当然,这就好比你戴着口罩吐痰,不影响你吐,但吐出来就粘到你嘴上了,蹿不到外边;又好比你戴着头盔骑摩托,人甩出去,头也出不去。
杨福生知道这是闹玩的话,但一下打俩比喻,他还是没有听明白,有点蒙,但他还是装着听懂了,马上回嘴道,看你说的,好像你舍不得这点东西似的,多少钱?我给;可你别拿我嘴、拿我戴头盔打比方啊。
二
过了一个月,又是杨福生陪媳妇打完胎回来,半夜里他找到婶子妇女主任。当当敲门,妇女主任问应了是杨福生,就知道这个粘糕又来瞎蒸。她开了大门,叫杨福生进来。一见面,杨福生就不无抱怨地说,你告诉的法不管用啊,我媳妇感觉好几天不对劲,到医院一检查,又怀孕啦!
妇女主任说,你真是神枪手啊!你怎么采取措施都能怀孕,你绑上刀了?我不告诉你,提前放枕头底下吗?
杨福生解释说,放了,每晚睡觉都放到枕头底下,一次也没漏过。
什么?放枕底下了?一次也没漏过?妇女主任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就问他,是不是光放枕底下就算了,从没用过吗?
杨福生睁大眼,现出一头雾水的样子。
妇女主任笑了,说,杨福生啊,你打兔子逮野鸡贼精,这活你却不会?唉,天不早了。她想直接和杨福生说,又觉得没法开口。
杨福生说,很难吗?比给兔子下套还难吗?
妇女主任想,也是,你那是给兔子下套,这是给自己下套,都是套。她停一会,略加思索,说道,你看啊,你把那盒里的东西你拿出来。然后——她伸出左手的中指,比划着说,就这样,往下撸、撸,一直套下来,就这样……明白了吗?
噢,杨福生看着思索着,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左手中指在裤里蹭了又蹭。
时间似乎过了两个月以后,这次略微拉长了一些,也是半夜,恰巧小叔杨德仙从外地回来,在家,妇女主任两口子正要睡觉,大门就被咚咚锤响了。
妇女主任和杨德仙说,一定又是杨福生,这样,你去吧,我估计我是没办法给他讲明白了。她把前两次的经过大致和丈夫讲了一遍。
丈夫说,看,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