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相径庭。
素凡心中一动,默想道:难怪世间常有人能身立于剑道巅峰,却未窥得剑之全貌,原来人人都受自身眼界所局限罢了。
不识剑道真面目,只缘身在此道中?
龙吟之声渐响,似乎是弹剑之音,阿坤寻声望去,只见道路旁侧盘坐一布衣老者,老者背一株银杏而坐,腿上横置着一柄黑色短剑,短剑宽且厚重,形容粗糙。老者缓缓落指在剑,发声深沉悠长,音调不一,凑章成乐。
“去看看。”素凡也看向路旁,眼睛一眯,似乎有所发现。
布衣老者见两陌生的后生走近,眼皮也没抬一下,貌似已经沉浸在弹剑之中。
两人走近才看出布衣老者虽然苍老,却不失俊朗,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凤眼低垂视剑,双臂张开,乍看去倒不像在弹剑,而是是抚琴,一身书生儒雅气挥之不去。
老者一曲奏毕,才缓缓睁眼。素凡向老者躬身一礼,阿坤见状急忙效仿,素凡站定才问道:“老先生可是在等谁?”
老者眼神深邃,透出几分追忆,后又悄然一笑,仔细打量阿坤一番,对着素凡道:“我在等山上一位用剑的人。”
素凡笑笑,坦言道:“怕是要让老先生空等了,山上并无用剑的人。”阿坤一愣,随即便想起自己长这么大,铁剑都没见过,好像确然不能算是‘用剑的人’。
“是吗?”老者感叹,却并不失望,应该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低下头,右手捏着剑柄,左手掌心顺着黑色剑身下抚,神色戚戚。
素凡忽而又问道:“老先生方才所奏的可是当年衅尘前辈初入江湖,问剑于道州‘剑府’之魁南乡子时,‘剑府’府主殷破败为其所作的《朝凤引龙皇》?”
所谓衅尘便是阿坤素未谋面的师父尚寂言,代字‘衅’。
“不错。”
“哎。”素凡叹道:“可惜衅尘前辈行踪太过于隐蔽,后生始终无缘一见。”
老者点头,不再言语。素凡终于释然,轻声道:“老先生请便。”
两人走了不远,身后弹剑之声又起,却是怀才不遇知音之响。
“这人师兄认得?”阿坤狐疑半晌,终于问道。他可不认为向来信奉无事一身轻的师兄,会无缘无故与人搭话。
素凡摇摇头:“我倒不认得他,却能认得那柄剑,若没记错的话应是‘水铸’苏慕容所铸的名剑‘天下弃’,如此持剑之人也就不难猜了,十有八九便是弃天下。”
录剑是尘这一脉传承已久的习惯,相传‘广成剑首’乐逍遥技艺未成时便已将天下名剑熟记于心,待得剑道大成时再一一挫败,此后才有万念俱寂,空闻剑录之叹。
‘天下弃’虽才铸成不久,虽名不古,但也被何悠然一并记于《古今剑器通录》之上,命素凡一股脑儿记下,不想才下巫山便有用着。
“弃天下?天下弃?好奇怪的名字。”阿坤实在是无法将这两个名字联想身后那位寡言的老者。在他看来,师兄不说话仅是因为无话可说,而身后的那位弹剑老者寡言似乎是因为……太疲惫了。
“他原名黄仲永,是个喜好游侠之道的意气书生,三岁作诗得才名,尚未及冠便自负韬略经纶早已不输于任何人,哪知科举十九试不中,直到景何武王四十三年才得偿所愿高中状元,当时武王已是暮年,次年便薨了,当今昭稷王上位之后却屡屡与之政见不合,才知黄仲永科举作文二十,竟篇篇都是景何东出之策。
自那以后昭稷王对黄仲永更加不喜,随意寻了个过错将他贬为庶民。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此后江湖中便多了个不修边幅的弃天下,他入了江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