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公子秒是当今景何王朝昭稷王的二子，颇富手段，亦不缺狠辣，然而这样的人，偏偏对本不属于他的王位从未表现出任何兴趣，整天转徙于江湖势力之间，似乎对那些江湖恩怨十分向往。
至于豢养客卿似乎早已本朝习俗，每位王公贵族府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留有十来位不知来历却又有三分本事的江湖人士，一来好体现自身的礼贤下士，二来作为打手用时也方便。
尤其是在十三年前，王上谋划多年的‘安内’计划终于付诸实践，对江湖中数个活跃势力发兵后，收留一些无处容身的江湖人士收为客卿几乎成为一种潮流。
素凡脸色仍有些苍白，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看殷刹那的短剑，又瞥了他身后一眼。殷刹那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一屁股跌落到地上，扭头一看果然满是灰尘，立马神情大窘，连连拍打。
“我要去道州捉拿一个试图刺杀殿下的刺客，素凡兄往哪儿去？”殷刹那从旁边树林里牵出一匹黑身白蹄的骏马，英武十分。似乎马中也有阶级之分，素凡的瘦马一见便懦弱得全身打颤，老半天才适应下来。
正巧殷刹那也是要去道州，二人便而同行。殷刹那是个很善谈的人，一张嘴滔滔不绝，说的大多都是之前伴随公子秒时所见闻的江湖事迹，素凡一边应着，一边却有些想念巫山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想念那个高深莫测却会在无奈时翻白眼的老头，想念那个事事都依赖自己、勤奋好学的师弟。
素凡一心二用，忽然鬼使神差地冲着殷刹那来了一句：“你没学过剑法吧？”
春天和煦的日光不知为何无比的灼人，整条官道上只剩下马蹄声‘嗒嗒嗒’的徘徊，让人感觉空寂。
是的，殷刹那从没学过剑法。这件事素凡在听到殷刹那为他拦下飞来一剑声音的时候便有了猜测，后来看他接下杀人凶手一指后便更加确信。虽然他的剑比勤加练习十四年的阿坤还要快上数分，但剑这东西，从来都不是用来比快的，殷刹那的剑快则快矣，但不成章法，不可大用。
殷刹那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半晌都没有说话，看他咬紧牙关的样子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素凡也在暗恼，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这‘动嘴比动脑快’的毛病改下来。
他也不是没在这上面吃过亏，以前阿坤每每向他求教时，他总能事先在精神上修筑出一个坚固的壁垒，然而往往败给了一张快嘴。
话说，他平常也不怎么说话，怎么一开口就能带出一个麻烦呢？
殷刹那沉默了良久，最终在一个深呼吸后才问素凡：“何以见得？”
“我只是看你出剑时，短剑上并没有任何剑气，所以拦下那一指才会那般吃力。”素凡缓缓说，“其实我倒觉得，剑气这东西其实并没有书上说的那么玄，只要对剑有足够程度的了解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激发出一些，至于是否实用，那才是要处决于内力的地方。”
殷刹那短笑两声：“你说的可轻松，那你说说在你眼中‘剑气’？”
素凡想起多年前教导阿坤的时候，自己对着一柄木剑研究了好些天。他那一套纸上谈兵，其实自己都不是十分明白，尽是些自身无法实验的假设。好在阿坤机缘巧合之下弄懂了，回过头来还给他带上几顶高帽。
多年以后再问剑气，素凡心中了然许多，化繁为简，只道：“剑之呼吸是为剑气，剑之吐纳是为剑罡。”
殷刹那若有所思片刻，不得不承认素凡说的有些道理，但……并没有什么用。若是别人说出这一番话来，他殷刹那定然不屑一顾，但想到素凡虽然不会武功，好歹也是这一代的‘文尘’传人，做出的事情总不会太掉价。
便默默拔出短剑递给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