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县县城的城门前,进城的人拍着两列长队,本来整然有序的队列,尾部突然出现了骚乱,引来前方排队人群的好奇目光,队伍前半截人头攒动,有人踮起脚搭着别人肩膀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后面到底出了什么事。队列里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回到骚动前的几分钟里,那辆疾驰的马车在城门跟前减慢了速度,估计是因为人太多,在这县城前撞了人,事情怕是会闹大,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车里人吩咐马夫悠着点,那套在马儿上的缰绳终于被勒紧,马车速度也慢了下来。
速度慢下来的马车,很快就后方那个看起来像是被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年轻人追上了。许元寄右脚用力蹬在地上,身子借着这道力,往前一窜,挡在了马车前,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扭了扭脖子,右手伸直了指着马车,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味道,只不过那叉在腰间的左手,实在是破坏了这气势,只能让人联想到当街撒泼的泼妇。
当然许元寄也没令人对这个姿势失望,他叉着手指着马车大骂了起来:“你这狗屁马夫,驭的是什么马车,眼睛长哪去了,没看见小爷走在路上吗?还把小爷我给撞了,小爷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差点没直接滚到城门前!小爷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小爷我是君子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自己给说说,这事怎么办吧,总得给小爷一个说法不是。”
许元寄一闹,惹来更多人的目光,本来这马车就让大多数人心中不爽,只是没人敢上前理论,这下经许元寄一闹,围观的人大声符合起来,要马车上的人给个说法。
有人叫好喊道“小兄弟有胆气!”
也有人叫许元寄息事宁人赶紧走,到时候别被人家打了,要知道敢在这官道上横冲直撞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角色。
马夫依旧稳如泰山般坐在马车上,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人,不屑的看着许元寄说道:“哪来的野小子,赶紧滚开,知晓车里人是谁吗?”
许元寄听后思索了一阵,眸子一亮,猛然一拍手,好似猜出了车中人一般,对着马夫说道:“难道是...你家仙逝的先人?”此话一出,惹得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
“放肆!”马夫怒吼一声,作势要出手给许元寄一个教训,反观许元寄倒是对此跃跃欲试的模样。
“住手,撞了人本就是我们的不是,在下在这里给诸位进城的朋友赔个不是,既然这位公子受了伤,我看大家也都有些小问题,本意是想给诸位一些银子补偿,不过手里确实没有散碎的银子,这二两银子就先给这位小兄弟,被马车伤及的朋友,可以与这位小兄弟商榷分取。”车里传来声音,听起来不老,像是个年轻人的声音,挺和气的样子,只不过车里的人应该是没有露面的意思,只是用手掀开了马车布幔把二两银子递了出来。
马夫掂了掂手里的二两银子,嗤笑一声抛给了许元寄,“拿去,小子得了好处就快滚,别在这儿碍眼。”
马车周边的围观者里有几人从马车里那人递出银子到马夫手中那一刻,就把目光聚焦在了马夫手上,而现在随着银子的抛出,他们的目光自然转向了许元寄。
“这位朋友被你驾的马车撞伤,不过是想讨个说法而已,你们现在的用意未必险恶了点。”
“你是何人?”
江成走到许元寄身旁向着马夫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江成,过路人而已。”
“既然是路人,就过你的路,多管什么闲事,若是想要分钱,我家主子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找你身旁这小子商榷就是,别挡着道路。”
许元寄侧头打量了江成几眼,用手戳了戳江成手臂问道:“兄弟,高姓大名?你也是来敲竹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