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宗历史悠久起始与万余年前,宗内亭台楼阁虽饱经风霜却尽皆如初。
李孟虽看似单纯但其实心智早已开窍他从不曾想下山之事,他怕回到那熟悉的地方却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至少,他此刻心中依有余盼。
李孟那便宜师傅,数日前曾找过李孟,交代了一番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修道数百年他自然看的出自己这徒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着急引导毕竟李孟天赋摆在那里修道无望只有另辟蹊径,眼下自认学富五车的道衍也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入山月余时间,李孟过得浑浑噩噩,闲暇无事便从阁中抽出一本看得上眼的书记静静看着,何时看完便换下一本。月余时间虽不曾动过手脚却也习得不少东西增添了不少眼界,开始了解了不少秘闻,例如何为巫族,何为人。此类杂书摆放在阁内百年不曾有人问津,如今却被这小子视若珍宝百看不厌。
藏经阁在泰山宗内属于第一重地,阁分九楼,高耸入云。位置恰好在内外两堂中间,期间也有不少宗门子弟来此借阅典籍,借阅手续自然有阁内杂役办理。而李孟则如一缕孤烟与这鼎沸之地格格不入。
来访之人或多或少也知晓他的事情,不过大多对李孟的态度都是不屑一笑,冷眼而对。
一个毫无天赋与道无缘之人,撞了天大的运气成为泰山宗四大实权长老之首的二弟子,竟不自知,成日游手好闲,更对不起那日那名化龙台上可撼泰山的巫族强者一番苦心铺路。
对于这些人,李孟向来不曾多看一眼。其中缘由唯有他自知。
或许就像他们说的,李孟与道无缘,对着泰山宗自没有丝毫亲近之感。之所以留下,却也是因为自己心中那片湖泊上再无涟漪。
曾几何时,他对那修道也曾有过些许念想,也曾想要遨游九天探索大道,可当看到李老离去的背影后,他放弃了这俗念,对他来说,道非道,修道不一定如泰山宗这般,他与李老毅有道。
月余时间,博览群书,自然明白了九品天赋代表着什么,自此也再不曾想那修道之事,老老实实的按照李老曾为他定制的套路一步步走下去,这段时间,看似闲暇的他却没日没夜的锤炼体内的罡气与真血,那一滴漆黑如墨的真血盘踞与丹田血气缭绕见清明。
李孟看着阁外天空渐渐落下的小雨手中抓着一本刚刚看完的《巫族秘闻录》。
不足十三岁的他,脸上却挂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凄凉。
“老头子,到底是谁那般残忍,抽掉了你体内的巫血,让你沦为废人,又是谁给予你这般大的决心不远万里来到这泰山宗内苟延残喘另辟奇径……”
喃喃自语间,李孟淋着细雨走到了一颗老槐树下。
树下石台上摆放一套茶具,是李孟用山间黄泥自己烧制的,略显简陋没有丝毫花样。
原本空荡荡的两个茶杯里,积了些许雨水。
李孟拿起茶壶,壶内的茶水早已冰冷,他却没有丝毫在意,就那样倒入了两个茶杯。
随后轻轻坐在了一旁眺望远方。
“老头子,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喝这微苦的东西,你留下的这一包茶叶给我想来也有自己的目的是吗?如今我懂了,先苦后甜、苦尽甘来?臭小子我愚钝,就悟得这么多。”
缓缓端起茶杯,杯中茶水在点点雨丝下掠起片片涟漪。
在李孟看到,品茶与品人生没有什么区别,他曾记得李老喝茶时的惬意却孤寂的神态,原来品的是茶,尝的却是孤独。
轻轻茗了一口,冲着身旁空无一人的石椅上淡然一笑。
“老头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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