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灵睁开双目,对赵旺道:“父亲,我的雕儿已经知道是谁杀了和尚。对方是个女子,武功极高,家里又是秀才之家,克制我教法术。实在不宜力敌,还需设法智取。”
赵旺沉思一番,笑道:“且看为父手段。”
祥符县的县狱中,班头何锋正在巡视。只见监狱中阴沉沉的,带着腥臭味道。
不远几个狱丁正在博戏,见何锋过来,就喊了一声:“何头,巡狱啊?来,一起玩几局。”
班头和狱丁都是不入体制的吏员,名义上高了一级,实际上对手下也没有任免权。只是班头的权力大些,捞钱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何锋笑了笑,说着:“不了,看一圈就出去。”
才进去,就见得几个狱丁拖着一个尸体出去。尸体上遍身伤痕,看样子是被打死的。
何锋顺口问着:“怎么回事?”
狱丁就凑上来,笑着:“大人,这个家伙死硬着不肯交孝敬钱,那些犯首又下手重些,结果死了……”
所谓犯首,就是犯人中身强力壮又投靠狱丁的。狱丁们靠山吃山,就靠欺压犯人捞钱。但是直接出手难免会有风险,就通过犯首收取孝敬。不听话的,也让犯首收拾。犯人之间互殴,便是被上官查到也没法处置这些狱丁。
何锋笑了笑,习以为常:“报个暴病备案。但你们也须得提点那些犯首,莫要太放肆了……”
狱丁点着头,取出一个小包:“大人,这是您这个月的例奉。”
何锋用手一掂,知道有十两碎银左右。这钱,每两都带着血,都是从犯人身上和家属中榨出的骨髓。接了钱,他也不巡狱了,就出门回家。
何锋走在街上,突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拦住他的去路:“何班头,还记得城外的弥勒寺吗?”
何锋面色大变,他当年也曾被和尚蛊惑,去弥勒寺享受艳福。后来弥勒寺出事,他心底倒有几分高兴,觉得总算从邪教中抽身出来。没想到今天又遇上知道根底的人。
那年轻人正是赵长春,拱手行礼道:“何班头,找个地方说话?”
何锋心里一惊,看了这人一眼,说着:“请!”将他带去了附近一家酒肆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