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内,慕容强凶威赫赫,正派众人被杀得四散奔逃。
汪文言在府外,见到这些江湖侠士溃败,连忙对身边心腹道:“快去找骆指挥使和王公公,再调一队锦衣卫弩手过来!”
慕容强狂笑着冲出福王府,两只手各提着一只大铁鼎。这铁鼎乃是福王府的祭祀礼器,重量将近千斤,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
汪文言身边的一队锦衣卫取出手弩,一起向慕容强攒射。慕容强挥舞铁鼎,带起猛烈的罡风,将弩箭全都格挡下来。等到这些锦衣卫换装弩箭时,他狞笑着将大铁鼎丢向人群。
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大铁鼎砸入锦衣卫的弩阵,当先的几个军士顿时被压成了肉酱。大铁鼎余势未衰,在地下打了个滚,又压死压伤了十几名军士。地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慕容强冲入阵中,拾起大铁鼎四面横扫。锦衣卫军士们士气顿时崩溃,纷纷丢下武器,抱头四散,将汪文言一介文人留在慕容强面前。
汪文言见了这等威势,也是心惊肉跳。他自忖无幸,于是厉声道:“你身为福王保荐的卫指挥使,居然杀害朝廷官兵,就不怕诛九族吗?”
慕容强呵呵大笑:“我神功大成,天下谁能杀我?原本福王请我帮他夺得大位,许诺成功后封我为侯爵,赐辽东鲜卑故地为我封地。你去告诉当今天子,若不能在今晚之前给我封爵,我就杀入紫禁城,让他禅位福王!”
慕容强说罢,径直回转福王府了。
汪文言捡了一条性命,连忙赶往紫禁城,去找其他东林大臣会商。
在文华殿外,汪文言向东林大臣转述了慕容强的威胁。
帝师孙承宗时任左庶子,冷笑道:“与这等逆贼有什么好谈的!有禁军大三营,有锦衣卫,难道还拿不住一个逆贼?还要给他封爵?”
汪文言心有余悸:“可是那逆贼当真凶恶得很,当真有西楚霸王项羽一般的勇力。我亲眼见他手持两个铁鼎,有万夫不当之勇。当真是万夫不当啊!”
“禁军三大营废弛已久,根本就是无用之军,仓促之间怕是调不来,来了也不值什么用。今晚若是不能稳住他,让他向紫禁城杀来……”
英国公张维迎打断了汪文言。他的祖上,就是跟随明成祖朱棣靖难中阵亡的第一名将张玉。禁军三大营素来由他门下掌管。听到汪文言说禁军废弛,这也就罢了。可要是连一个逆贼都挡不住,未免太小瞧人了。
“汪先生没有经历过战阵,没有见过血,杀过人。见到个别逆贼凶悍,一时惊恐,也不足为怪。我这就调一营禁军,将逆贼首级献给诸位。”
说罢,他让心腹家丁去京营传令,从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各调一队军士。有重步兵围杀,有火器狙击,有骑兵追捕。在他想来,自是万无一失。
汪文言觉得还是不放心。他先后拜访了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一面加调锦衣卫保护宫城,一面邀请江湖侠女留在宫内,以备万一。
事情果然像汪文言预料一样,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英国公张维迎等来的不是捷报,而是溃逃的士兵,和恶魔一般的慕容强。英国公张维迎就在紫禁城门前,看到了毕生难忘的血腥一幕。
就在紫禁城前的广场上,慕容强提着两个大铁鼎,如同在自己家散步一样,意态闲适地走来。铁鼎上沾满了士兵们的鲜血和脑浆,随着他的步伐淋漓滴下,染红了街道。
五军营的重步兵举起盾牌和长枪,结成了军阵。慕容强狂啸着扑了过去,带起了一阵狂风。大铁鼎砸向禁军最密集的地方,里面蕴含着宛如魔神的力量,没有人能够正面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