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墙壁之后,前面就是两尸的目的地。很大的厅堂,天花板高得吓人,让人怀疑在深深的地下怎么会有人费这么大的功夫挖出这样的厅堂。四壁都非常宽阔,墙面上是神女飞天的古代彩绘画,有一部分的墙面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剥落。天花板上还有梁子,支撑着上面上千斤土石的重量,黑木梁子是有雕花的,龙凤和鸣的纹样已有千年却不知为何没有损坏。
整个厅堂的色调以黑色为主,有一种阴沉的气息。
但在厅堂的正东方,是一个黑色的小池子,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古代女孩的石塑雕像。女孩的头发编成优美的花样,两缕青丝简单地绾在脸颊两侧,插着一根白玉髻子——那是整个石像唯一一个不是由石头制作的东西,髻子上散发着蓝色的微光——女孩身着宋代嫔妃的锦绣华服,当然也是石制的,但衣服的褶皱和纹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女孩双眼合拢,如同梦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而雕像的四周,有许多人,或者说许多尸,侍女、门童、侍卫、男仆和女仆等的装束都在他们身上出现,仿佛是在拍现代的古装电视剧一样,但这并不是什么拍摄现场,“演员”们也都是在地下的墓葬里经历了古中国千年的历史变迁的尸,还是宋朝的尸。他们身边缭绕着黑气,一看就是僵尸成将。仆人和一些芝麻大小的官吏都满脸恭敬地站在女孩石像旁边,女侍行屈膝礼,男侍从谦恭地朝石像躬身。没有一个人敢于起身。
“到了。白兰,去把新的祭品放在小姐雕像底座下面的暗室里。”那名男子转过身,命令女侍白兰道,白兰赶紧躬身从命,拖着昏迷不醒的一人一狼下去了。
那男子看起来是侍从中等级较高的一位,他大步走向叩拜石像的人群。那些尸将见了他也就起身,全部转过来。
气氛很是沉闷,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终于那名男子开了口,声音有些悲凉:“月翎郡主的苏醒这些年来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一个半月后的月圆之夜,错过这一次,小姐就再也没办法醒来了,因为小姐的墓葬是因为我们的力量才没有崩塌,再过几年就真的来不及了。”
侍从们的脸更加阴沉。拖着的两人被甩下雕像机关中的方形坑洞中之前,白兰的手颤抖着悬停了一阵,还是放开了。两人青一块紫一块地摔进了洞里,团子头女孩昏死之前变出的狼爪在石壁上刮出一条长长的抓痕。
“各位都是在月翎郡主生前为她拼死拼活、死后仍然在为郡主复活而赴刀山下火海地卖命的忠实跟随者,月翎郡主吞金赴死后各位也都慷慨以自己最珍贵的生命来陪葬小姐。”男子喃喃地说着,声音不大,但传进了每一具尸体的耳朵,“郡主复活成鬼王,需要祭品九九八十一人的三魂七魄。
“我们三百年前,水僵叶阳一羽屠了原来首都长安位置的一个小村,得了四十九人完整的魂魄,为复活立下了大功。身为侍卫长,我也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十人。随后我们和各位又零零散散杀了二十多人,虽是够了,但变异为鬼王的概率还是小得可怜。听说红玉去为小姐弄活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一个小门童漆黑的眼睛里含着泪,终于打断了男人悲凉的语句,用奶声奶气的哭腔喊道:“北宫大人,红玉姐姐死了!”说着放声大哭,两行血泪顺着圆圆的小脸流下。
“什么!?”
那孩子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只管哭。绣花的老妇人用哀怨的嗓音慢慢叙述着:“是的,月翎郡主生前最喜欢的侍童红玉,在小姐墓葬附近的林子里意外发现了一个洞,进去以后竟然发现了一个足足有长安一半大的奇怪建筑群,种植的树木叶子像针一样,我们从未见过。里面满满的都是人,身着不同地方的异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