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
水铃儿见孤竹在闪避，只觉得心中委屈，眼眸微红，惜弱的望着孤竹。
孤竹起身，随手拿起一块石头远远的扔向远方，看着无际的天空，苦笑一声，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这一刻，语言的苍白，如水中落叶，一触即倒。
孤竹拉起水铃儿，漫步树林，水铃儿亦无言，缓步跟在孤竹的身后。
千秋门入夏了，茂密的树林参天而起，为两人遮挡着一切。
山中有猴，以孤竹这个山头最盛，无他，只因为这里有个猴王，那就是沐浴晴带下山的云幽猴，现在好似脱离了沐浴晴，一直寄居在孤竹山中。
这里猴子多，尤其母猴更甚。
乐不思蜀。
作为交换，云幽猴酿成的猴儿酒倒是尽数进了孤竹的口中，以至于云幽猴见到孤竹，眼中少不了幽怨之色，但心中不舍这里的花花世界，也就忍了下来，继续做着孤竹的酿酒人。
树林很多，所以树叶很多，落叶更是不少，地下很松软，踩上去，软软绵绵，很舒服。
“我要走了。”
孤竹站在一颗树下，轻轻扯下一片树叶，转身认真插进水铃儿的发间，微微笑道：“很好看。”
水铃儿双手负在身后，眼中充满了疑惑，她不了解，千秋门有什么不好，孤竹为何如此执着着要出去，外面真的好么？
“还回来么。”
“若是没升到仙界，那就回来。”
水铃儿微微颔首，仙界，这个词，很熟悉，所有修行人，踏上修行路时，进入仙界，就是他们的目标，可修仙路不易，多少人都会止步不前。
仙路尽头很远，亦然很美，可穷尽一生追求尽头，顾不上路旁的风景，匆匆而过，可尽头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身死半途，尽头无望，来路已逝。
余下的只是悔恨。
水铃儿不喜欢练剑，不爱修行，可孤竹不是，孤竹好像就是为了修炼活着，若是孤竹停下，孤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喜欢中途，可孤竹眼中只有尽头。
千秋真人，宁里老祖，狼王，猴王·······这些次界的巅峰，他们有牵挂，有执念，但孤竹不同，昆山老人入冥界，孤身一人横闯九界。
追的，只有道，只有心中的那把剑。
“吱······”
云幽猴见到水铃儿，直接撇下自己的子民，欢叫着钻进了水铃儿的怀抱，一年，云幽猴的身子还是那么小，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皮毛又黄了些。
孤竹瞄了云幽猴一眼，叹息一声，“入仙界，寻长生。”
“好，我等你，等你从仙界归来。”
水铃儿咬着嘴唇，如芙蓉，不妖而清，罗裙随着微风轻拂，身后背着的佩剑更是加了几分侠气。孤竹没有回应，而是缓步向前走去。
洗剑台。
这个名字是孤竹起的。
没有那条河流会爬上孤竹所在的这座山峰，而是这里有雾，有雾，就有水，一块光滑的石头孤立在雾中。
看不清，雾很大。
直到走进去，才朦胧的看见形状。
孤竹取出孤剑放在洗剑台上，很快，剑身渐湿。
这雾气自然不是普通云雾，而是灵气汇聚而成，自然当得起洗剑的任务。
“有一天，你会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知道什么？”
水铃儿疑惑，她真的不知道孤竹所说的是什么，甚至于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