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半夜,冰冷的石头,薄薄的毯子,让关索早早的醒了,费力的抬起半麻的胳膊,又使劲的甩了甩手,象征意义的加快血液循环。
打了数个喷嚏,西北的春天还是挺凉的。
占据溪水边士卒早早的生火,开始煮热水,行军在外,关索不许士卒喝生水,并且把这条列为军规,这个习惯,众人已经遵循了四年,早已习以为常。
早饭依旧是大饼卷腊肉,里面有些细盐,四年的时间,足够关索想点整点有的没的,不管有用没用。
至少,如今的军粮不用总是担心人家给烧了,每个士卒都带着干粮呢,至于肉是由后勤人员管着的。
关索去一旁的溪水旁胡噜了几把脸,接过留赞烤热的饼,夹紧腊肉,喝了一口温水,这才细细的咀嚼。
下辩城明火已经灭了,只余下滚滚黑烟还在释放,曹洪命令整夜巡逻的士卒退下歇息,休整一夜的甲营士卒在曹真的带领下进入东门。
城内的房屋早就被烧塌了,地上一层厚厚的灰烬,断裂的房屋土墙上被烧的一抹抹黑色。
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曹军缓缓前进,举目望去,周遭被火烧的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界。
待到四个方向的曹军士卒合兵在下辩县府衙门前的时候,集体懵逼了,人哪去了?
两三千人难不成都躲进了这个破败的府衙?
“搜!”
曹洪暴跳如雷,在府衙外骂骂咧咧的,发泄着自己一肚子的怒气,己方优势兵力,损兵折将之后,还让关索那个小子跑了,这特娘的是踩在自己的头上扬名!
谁愿意给别人当垫脚石?
曹军士卒仔仔细细的搜索着府衙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土地,寄希望于能找到地道。
可众人拿着长矛大刀把这片地给犁了一边,都没有发现什么地道。
辛毗皱着眉毛道:“我听百姓传言,下辩城中挖到妖龙了?”
“荒谬!”
曹洪气的摔掉马鞭大嚷道:“我就不信关索他能飞了!命令哨骑向四个方向给我追,查探痕迹,看看他从那个方向跑了,敢戏耍于我,定要他粉身碎骨。”
“就算真的挖到妖龙,也应该是地道,或者这就是关索故意放出的消息,为了让全城百姓出城,没有百姓的掣肘,就无从泄露消息,就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放开手脚。”曹真嘬着牙花子道。
曹洪才不管如此说法,杀的人多了,自然也不会敬畏什么鬼神!
传令兵走了之后,曹洪又吩咐把昨夜巡逻的士卒全部喊醒叫来,一个个的审问,关索那几千人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剩下的人掘地三尺,也得给曹洪找出关索士卒消失的地道。
结果这么一找,倒是又在破败的房屋里,找到一些受伤的曹军士卒,以及十来个受伤昏过去,被袍泽当做死尸的无当飞军士卒。
曹洪一个个亲自审问,拳打脚踢,大声喝骂,结果不是说些曹洪等人听不懂的话,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气急的曹洪丝毫没有要优待俘虏的意思,待到亲手砍倒最后一人,就是这个最先说曹洪听不懂的话的人。
字正腔圆的用汉话大声嚷道关索校尉由黑龙守护,自己这条命早在四年前就卖于关索校尉了,只不过今天山神才来收,不亏,况且他的儿子在自己死后会加入无当飞军,定会为他报仇的。
言毕不等曹洪问话,便直接咬舌自尽,嘴角含笑,带着一丝解脱。
对于此种说法,曹洪虽然嗤之以鼻,但内心又有些担忧,实在是关索的传言太多了,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