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过雨之后,乌云依旧没有消散。
潮气很重,刷了油的木板还没干,有些地方依旧湿滑,空气中透露出不知名的野花香味,让赶了一夜夜路的人,身体不在那么疲惫了。
只是晚上进入雨区之后,火把已经被悉数浇灭。
连绵不绝的队伍,在闷头赶路,大多数马匹骡子的眼睛都是被黑纱蒙住的。
偶尔传来战马嘶鸣声,间接性传来士卒踩空跌落山谷的叫喊声,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显得别样刺耳。
将军依然没有下令休息,让士卒心惊胆战之下,只得打起精神!
硕大的黑字将旗淋湿卷在旗枪上,看不清楚是什么字,持旗士兵带领着众士卒低头前行。
持旗的士卒抬头看了看,一里之外,有一段长长的阁楼,大军应该能在此休息一阵,在接着赶路。
这段绵延数十丈的阁楼远远望去很黑,也其他经过的阁楼不同,不知道为何没有留窗户。
也许是因为这段阁楼太长了吧,不晓得那些工匠的脑袋是不是锈掉了。
旗枪停下,数十人开始上前查看,大军已经过了斜谷,路上有过行人走路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敌军的探子,还是路过的商人,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人从亮光之中,进入黑暗,眼睛总会有一瞬的适应时间,带头几人小心从怀里掏出干燥的火把,掏出火种点燃,持刀慢慢向前查看。
韩浩瞪着眼睛,瞧着消失在长长阁楼的几十个士卒,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有人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些犯嘀咕。
于是挥手让弓箭手上前。
关索坐在栈道的拐角处,手里捏着山旁长出的小树叶,放在嘴里,悠闲的吹起小曲子,等着张苞带人撤回来,耳朵听着叮叮当当的敲石头的声音。
身旁散落了已经数片撕裂的树叶。
“小公子这支曲子又吹的很新奇。”
“随便吹吹。”
“又是小公子所做?”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想让我墨迹一遍?”
朱明摸着胡须不言语了。
“禀校尉,前方我军士卒已经跑回来了。”
关索闻听此言,随意的把树叶扔向谷底,双手一撑,把双腿从悬空状态收回,站起来,转身过了拐角,瞧着节节抵抗(逃跑)的己方士卒,在往远望,后面是乌压压追赶的曹军,双方还是有一段距离。
挥挥手,留赞自是安排士卒接应,准备迎战。
“韩将军,夏侯将军让我告诉将军穷寇莫追!”
韩浩看了传令兵一眼,点点头,说道:“你去回禀伯仁将军,前方逃跑的二三百敌军想要破坏栈道,被我军发现,说不定还有别的士卒也在破坏栈道,我已经命令五百士卒追赶他们。”
“喏!”
传令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飞快的朝着后方跑去。
“如何?”关索望着跑过来的张苞。
“哈哈!”张苞大笑了几声,拍拍关索的肩膀道:“痛快。”
“痛快就好!”关索点点头,虽然如今弓箭手还是辅助作战状态,但关索依旧很喜欢弓箭手这个职业。
拉弓满月,如怀抱婴孩,手松弦响,敌将应声落马!
关键是不用面对面的那么血腥!
“准备!”
关索从背后拽出长弓,在次瞧了一眼奔跑而来的曹军,慢慢的从拐角消失了。
韩浩望着拐角消失不见的敌军,挥手示意追击的士卒停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