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望着漫山遍野逃跑的曹军,又看了看身边笑意昂昂的无当飞军,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留赞朱明大吃一惊,以为关索受伤了呢,毕竟一个将军要考虑周围士卒的士气。
从古至今,有不少主将为了稳定军心,受伤了也不出声,就像汉高祖刘邦被箭射中,也没告诉部下,后来因为箭伤发作,年纪又大,结果就挂了,然后吕后成功上位。
关索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让部下救治伤员,顺便让曹军士卒投降,让他们放心,自己不杀俘虏。
留赞前去逼迫逃跑不及的曹军士卒投降,朱明则是去救治伤员。
关索坐在尸体堆里,懒得去管平地上的骑兵厮杀,那是马超的事,与自己无关,在有一刻钟,要是马超还不来,自己非得好好问候一下,他剩余的家族女性。
山脚下的河流里起起伏伏的尸体,这一片都被染成了红色,颇为诡异,大战之后,关索感觉周边都很寂静,连只鸟叫都没有。
鲜血洒满河流,上面漂浮着尸体,被水流带走,关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看着跳跃的飞鱼,忽然没了前几日想要吃鱼的心情。
忘了自己砍了多少人,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都全力为自己挣命。
曹军士卒要抓住自己获得封赏,寄希望从此能舒适一生,而自己则是不能让他们抓住,否则就会在栅栏里供人参观,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故而大家杀的你死我活,很正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目标,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的算计。
这关乎生存!
平地上的厮杀依旧在继续,关索置若罔闻,亲卫把自己的弓捡回来,放在关索身边,然后慢慢清理着周遭的尸体。
阳光有些刺眼,自己身上的汗还没有干透,又闷了回去,关索让亲卫给自己卸甲,慢慢的走下河边,用鲜红的河水洗了洗手,抱着自己的水袋,拨开塞子,一饮而尽。
长长的打了一个水嗝,长风掠起,掀起关索的长袍,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迎面而来,关索叹了口气,扯下血迹斑斑的披风,扔下河里,盖上那个死不瞑目曹军士卒的脸。
亲卫把自己的战马从山上牵了下来,关索跃上战马,身后的关字大旗举的不低,冷眼瞧着马超追杀溃逃的曹兵。
看了一眼山坡上,收敛的自家士卒尸体,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绝不自己亲自去送抚恤,太特娘的难了,自己也拉不下那脸来。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马超才率人回来,那一身白色的披风,早就染成了血色。
马超单手持枪哈哈大笑,看来战果不错。
“恭喜马将军立下如此功劳,大破三万曹军!”关索笑呵呵的道。
马超颇为豪气的挥挥手道:“咱们两个要需如此见外,要不是你小子引诱曹军在此,晚上又放火给我发信号,我焉能大败曹军,且歇息一夜,我等明日共回略阳县,与张飞同向主公报喜。”
关索轻磕马肚,与马超并行,望着打扫战场的士卒,笑呵呵的道:“我看你手下骑兵不少啊!”
马超嘿嘿笑了几声,然后伸出三个手指道:“三万余人!”
“嚯,你可真行啊,这才多少时日不见,你就号召起这么多氐人羌人士卒,果然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不是盖的。”关索伸出个大拇指。
“人多管什么用?”马超把自己的披风扯下来,随风扔了,笑嘻嘻的道:“还不是得听你小子的差遣,还神威天将军,你比神威天将军都牛。
以自身为饵,你可真敢想啊!”
“哎,没办法,老话说的好,力养一身,智养千口,你不得不承认,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