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轻轻的洒落,绿树修竹掩映着青瓦灰木,顺着淙淙水声,却见一弯溪水蜿蜒而过。
屋前一汪数丈见方的池塘,芙蓉含苞,微风徐来,荷叶相互摩擦着发出细细沙沙的声音,清晰可闻。
夜幕空寂,繁星点点,北斗七星尤为明亮。
深山寂静,唯一的屋舍超脱于世俗喧嚣之外。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盘膝于蒲团之上,呼吸吐纳,仿若天人合一。老的发须皆白,仙风道骨,一袭白袍仿若谪仙在世。少的童颜童貌稚气未消,盘膝打坐之时,时而睁眼,左顾右盼,双目之中尽显聪慧之色,但此刻显然是无法静心。
时间缓缓流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散去手诀,吐出一口浊气。少年见老者睁开了双眼,顿时心中一喜,立即是开口问话。
“师父,徒儿有一困惑,不知当不当问?”少年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腼腆一样。
“徒儿有何困惑,但讲无妨。”老者轻捋胡须,淡淡道。
“师父,何为炼气士?”少年问道。
“夺天地之灵,悟自然之道,寻天人合一之境,成就自身之道。”老者缓缓说道。
少年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似乎是不懂又似是有所明悟,然后继续问道,“那师父何为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有道,万物皆为道。”老者缓缓说道。
“那一就是道了?”少年问道。
“一也,散为气,聚为道,炼气亦是炼道。懂否?”老者继续道。
“懂了!”少年点头称是。
“善!”老者慰心一笑。
……
时光流逝,转眼少年已成青年,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眉宇间英气散发,坐在那里就如天人合一。而此时,那若谪仙的老者更为苍老,依然白须白发,但终究抵不过时光流逝,面庞之上,褶皱堆砌。
又是一夜星空寂静,一老者一青年盘膝在蒲团之上,呼吸吐纳,仿若天人合一。青年宝相庄严,神韵天成,不见纹丝意动。老者同样盘膝,但却时而睁眼,看向此刻心境空灵盘膝打坐的青年,眼中带着柔和之光。
……
时光飞逝,不知多少载岁月过去,青年已经成为了中年模样。一日老者自觉大限已至,招来弟子,赠与一物,是夜老者羽化。
深山独屋,只剩下了中年男子一人,握着手中老者赠予遗物,看着手中的这颗婴儿拳头大小的乳白色的珠子,中年男子眼角渐渐湿润,眼前渐渐浮现一幕幕场景。
“师父……”中年男子泪眼摩挲。
“收好此物,它…它与你…有缘!”老者声音颤颤巍巍艰难的说道。
“师父……”中年男子哽咽。
“勿悲戚,为师大限已至,就要追随先师而去,乃是吉时……咳咳……”老者每说一字仿佛就苍老一丝,渐渐的不再说话,盘膝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师父……”中年男子,终于嚎啕大哭。
许久之后,中年男子仿佛眼泪都已经哭干,力气都已经用尽,终于瘫倒在了老者身前,不知不觉间睡去。
睡梦中,中年男子来到了一个莫名的空间,这里满目荒凉,满眼的衰败气息。中年男子放眼四周,看不到一丝人迹。
边走边看,入目的景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这里曾经是花团锦簇,云缠雾绕,山峰林立,人间仙境,但现在却是一片末日之后的景象。
走着走着,看着看着,中年男子不自觉的就奔跑了起来,他跑啊跑,跑啊跑,不知疲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