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日暮荒山。远处传来一声野狼苍凉的嚎叫。
七人下山时,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河洛抱着花见,五人徒步走了许久,来到附近的一处因为妖怪作乱而废弃的村庄。
生起篝火,四人各自吃了些东西。直到花见醒来之前,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花见发出数声呻吟,河洛将他扶起。花见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我……”她想了想,“我睡着了吗?”
连河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让她以为是睡着了,会比较好吗?
花见又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自己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继而抬起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山脚下的一处无人的村子。”
“殷虚呢?还有吴良?”
见无人回答她,河洛只好说道。“他们都死了。”于是河洛说起了幻术中那混乱的一幕。当然在他的理解中,殷虚和吴良都是被妖怪所杀。最后他补充说道:“九鼎也被抢走了。”
听了河洛的话,花见也终于想起了那场幻术。
于是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死寂。
过了好久,寒夜打破了沉默。“我们还要回冥尉府吗?九鼎丢了,还死了三个人……该怎么交待?”
九苗第一个回应。“我是不会回去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你们了。我这次外出就没打算再回去。”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
“师姐……”花见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花见,当着你的面这么说或许不好,但我还是要说。虽然殷觞是我的师父,教了我很多。但我也不会再回去了。这次的任务,在知道了师父安排我来外出执行这个任务时,我就没打算再回冥尉府。那里——那个冥尉府让我感到窒息。”九苗缓缓的说,“我没有了家人,很小的时候被冥尉府收留。但今后就算浪迹天崖我也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
听了这话,河洛忽然懂了,她为什么会缠着那个黑衣青年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是想找一个依靠。
易阳一直低着头,这时候终于开口了。“我的那个师兄,在我们还是一同拜师学艺的时候,我就与他的性格完全相反。那时候我们还小,师兄一直对我很好,指导我的学艺,护着我不让人欺负,甚至关照我的生活。但是他的很多做法我都无法认同。后来他接替了师父的位置,当上阴阳一族族长。阴阳一族从此按照他的想法从上了一条新道路。我当初就是因为无法认同他的做法,才选择离开族群云游四海。”
在刚才的幻术中,因为幻术的遮蔽,真相只有易阳一个人知道。
殷觞用夺舍之术控制了花见,抢走了九鼎。为了得到九鼎他竟然连亲生儿子殷虚也杀死了,甚至连阻挡他的自己都不想放过。
趁着幻术的掩盖,殷虚也想要将九鼎据为己有。尽管他亦是心术不正,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殷觞竟然也下得去手。
为达目白,不择手段……
易阳心想:尽管整个天下都大变了,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这个大师兄却一点都没变……
如果选择将真相说出来,就不得不让花见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父亲借自己的手,为了得到九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易阳陷入深思,其他人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真到河洛发现了他奇怪的样子。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易阳抬起头。
“没事。”他微合着眼睛说。
易阳最后终于选择将这件事的真相: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