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凡下车之后,并没有理那一脸谄媚,一脸焦急的中年夫妇,而是冷着脸一声轻喝:“周武!”
肃手站在几个下人前面的管家,周武立刻上前两步,苦着脸道:“孙老,我早就告诉过江总夫妇,您在十年前,就封卦隐盘了。可是,江总却拿了这个东西来!”
周武捧着一个黑黝黝的小牌子,递到了孙不凡手中。
郝强好奇地探头一看,发现就是一个普通的黑玉牌,一圈神秘的花纹中央,印着一个篆体的“恩”字。
孙佳在郝强耳边,惊讶地失声惊呼道:“呀,这是我们孙家的报恩牌,江叔叔从哪里找来的?”
郝强心中大奇,连忙悄声问道:“报恩牌?难道有了这个东西,这个江总就可以无偿要求你爷爷帮他办事?”
孙佳眼里闪过一丝骄傲,一丝黯然,神色复杂之极,伸出雪白的小手,自卑地掩着自已的小嘴,以免体臭喷到郝强鼻子里,也悄声道:“强哥哥,其实我们家,从爷爷往上数三代,都是相师,或者说风水师,专门替人批命看相,布置阳宅阴宅。”
“可是,自从我一生下来,就身患体……体臭恶疾,爸爸和妈妈在十年前,也因为去外省替我寻找一位隐居的老中医,在山里碰到山洪爆发,一起……一起去了天堂。”
“从那以后,爷爷就坚决封卦隐盘,不再替外人批命相宅。”
“爷爷说,这是孙家三代人泄露天机,终于祸及子孙的原因,再不收手,不但我的体臭恶疾,一辈子休想治好,说不定我的小命也保不住。”
“至于这种报恩牌,是我们孙家先祖,还有爷爷,当初在战乱年间和特殊时期,受到攻击时,赠送给帮助过他们的恩人的。”
“孙家先祖和爷爷都发过誓,执有报恩牌的人,可以无偿要求孙家做一件事,来回报他们当年的恩情。”
“这样的牌子,一共送出去九面,已经收回了七面。没有想到,江叔叔和林阿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报恩牌!”
这个时候,那“江叔叔”——江城恒宇地产的董事长,江安民,正涎着脸对双眉紧锁的孙不凡道:“孙大师,请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小侄也替孙家找回一块报恩牌的一点辛苦上,一定要帮帮我。”
“孙大师,我那新项目涉及上10亿的巨额投入,现在却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故,停工一个月了……”
一直皱眉不语的孙不凡,突然沉声道:“安民,好了,你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可是,为了佳佳的未来,哪怕我违背报恩牌的誓言,在佳佳的病情没有好转之前,我也绝不可能再冒着泄漏天机的危险,为了帮你,却让佳佳承受更大的反噬和伤害。”
江安民,江安民的妻子林思萍,脸色剧变,惶急之下,正想再次哀求,孙不凡却突然扭头紧盯着郝强,脸露希望和热烈之色,激动地道:“我相信自已的卜算和眼光,小强,你一定是佳佳命中的大贵人。”
“小强,你一定能治好佳佳的恶疾的,是不是?”
郝强还没有开口,江安民和林思萍却看着黑不溜秋,却不伦不类地穿着一身雪白对襟唐装的郝强,失声惊呼道:“什么?孙大师,他……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你这次出门,为佳佳找来治病的名医?”
“孙老,你没有搞错吧?这小子……呃,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一个乡下少年,他高中毕业没有?他怎么可能治得好佳佳?”
郝强其实早就从这一对夫妇的长相,认了出来,他们就是火车站那臭屁的富二代,江浩宇的父母。
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也和江浩宇一样,狗眼看人低,一眼就认出他是刚刚走出乡村的野小子,却根本不相信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