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起来啦!来……喝点参汤吧!”刘氏端着一碗人参汤放在了桌子上,宋禹平朝她走了过来,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夫人!玉儿呢?”宋禹平问道。
“他啊!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刘氏回道。
“哎……”宋禹平端起桌上的参汤,叹了口气!
“老爷无故叹什么气啊?”刘氏问道。
宋禹平咽下一口汤水,说道:“我就想啊……尽快把咱们玉儿的婚事给办了……这人到了你我这个年纪啊,就什么也不图了,只求身体无恙,孙儿满堂……可我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玉儿的终身大事也还未落定……”
刘氏取来一件棉大衣披在宋禹平的肩上,说道:“老爷心中所想之事何尝不是为妇所盼的呢?可咱们玉儿生性固执,恐怕不会顺着你我,与那张忠之女成婚啊!”
“玉儿涉世未深,对儿女之事知之甚少;他与君淑又素未谋面,相互间性格秉性全然不知,他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宋禹平说道。
刘氏点了点头,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择日把那张忠父女请到府上来,让玉儿跟君淑会面会面……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未来的媳妇儿。”
“不妥不妥,君淑还未正式过门呢?”宋禹平连连摇头道。
“有什么不妥的?反正君淑早晚也是我宋家的人。”
“可是……若是旁人有闲话!会毁了两家名声,再说张忠也不会同意。”
“那该如何呢?”
宋禹平站起身来,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还得我说了算,由不得他黄口小儿胡来,依我看得在中秋节把婚期给定下来,不然夜长梦多。”
……
就在这个时候,宋廷从外面走进来了。
“玉儿,你回来得正好,为父有话与你说!”宋禹平对刚踏进门的宋廷说道。
“哦?孩儿正好也有事要与爹商论呢!”
“我跟你娘决定在中秋节把你与君淑的婚期给定了;你又是何事啊?”
宋廷眉头一皱,说道:“我要退婚……我要退了与张君淑的婚约!”
“混账……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怎能说退就退!”宋禹平拍案而起。
刘氏见宋禹平生了火,急忙上来宽慰道:“老爷你可别上火;玉儿啊……这婚事可不是买卖,怎能轻易退掉呢?”
“怎么就不能退了?那张君淑刁蛮任性,粗鲁无理,我若娶了这样的女子,恐怕将永无宁日,事后成为笑柄。”
“胡说!你都没有见过她,哪里晓得这些?”刘氏反驳道。
“孩儿有没有胡说,你叫来小六一问便知!”宋廷面不改色道。
“那张君淑就算有点小姐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是官家女子,等她过了门定会有所收敛的。”宋禹平说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娶张君淑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咳咳……”宋禹平气急,一只手撑着桌沿咳嗽着。
“老爷你没事吧!要不叫郎中给瞧瞧吧!”刘氏上前去搀扶着。“玉儿,你就听你爹的吧!要是把你爹气出个长短来,你……哎!”
“我去请郎中!”宋廷夺门而出。
秋意渐浓,院中栽着的几颗银杏树已冠黄枝枯;秋风掠过,枝摇叶落。
“不碍事,想必是受凉了,咳咳……”宋禹平扶坐在椅子上,刘氏在一旁轻拍着他的后背。
不一会儿,宋廷便叫来郎中,给宋禹平号了脉,开了几副药。